前梁仁孝三年,梁皇与前秦皇谋越。越不战而屈,前梁和前秦议盟,一月后,议盟破,战事顿起。
前秦屯兵二十万,前梁发十万精兵,遂迎之。
梁,烈王夙御天为将军王,统帅三军精兵,与秦决战与玉昌关。初战,梁小胜,杀秦五百余人,秦退之三里。
……
玉昌关。
寒风烈烈,鹅毛似的大雪漫天席卷而来。整片天地都在寒风中静默沉寂。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焦土。
天是晦暗的,寂静的。底下一成片延绵几里都是一个个被雪覆盖的牛皮帐篷,仿佛要连到了天际边。
眼前曾经的沃野千里,农田千倾成了无主的荒地,上面累累白骨见证了眼前这个乱世风云,
在中央有一顶漆黑的金顶大帐,在帐前铁甲士兵们手握重剑,神色冷肃地护卫在四周。雪飘落在他们的铁盔上,皮甲锁链上已经足足落了一层。
可是他们却纹丝未动。
在帐子里面,热气熏腾,声音或大或小,言语中争论十分激烈。十几位将军在沙盘前争执得脸红脖子粗,而最上首,夙御天看着眼前的沙盘,神色清冷。
已经一个月了,他悄悄归来时,梁与秦的议盟果然已破。秦皇拓跋鸿野心勃勃,悍然下了战书,并在下战书第二日出兵袭扰梁国边城,打算切入梁中部。
幸好他前去唐地时布置妥当,才不至于就此乱了阵脚。
如今大战在即,梁和秦势必要打一仗才能见分晓。只不过……夙御天的目光渐渐往下移,定在了在一片群山曲折回绕的肥沃土地——唐地。
唐地、复唐军……这些名字一旦和那个男人有了牵扯,一切都有点看不透。
他疑惑的是,东方卿为何不动?据闻,这一个月来,复唐军都在越州一带练兵,并无出兵迹象。
是东方卿变得更聪明了,还是他另有所图?……
“主公?”耳边传来谋臣江梅书的声音。
夙御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才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足足出神了小半盏茶的光景。他看去,在座的将军们一个个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夙御天垂下眼眸,收敛心情淡淡问:“如何,有了计议了?”
众将纷纷上前献言。帐中的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
……
天色昏暗,众将退下。几位内监收拾了案几椅子后就恭谨退下。文质彬彬的江梅书并未退下。他若有所思看着座上面带倦色的夙御天,问道:“主公可是有心事?”
夙御天苦笑:“一切都瞒不过江先生。”
江梅书摇头苦笑:“江某跟着主公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公在军机上如此走神。难道是为了公主?”
夙御天默然。
这个世上公主何其多,可是能够让他心神不宁的唯有她。
夙御天慢慢道:“若是她此处,定会笑孤如此小女儿情态。”
江梅书轻声道:“主公不必担心,若是那人如主公所说的武功高绝掳走公主,定不会伤害公主。如此武功高绝之人,更不会肆意伤害妇孺。”
夙御天揉了揉酸痛的眉间:“其实孤不是太担心这个。那人明显是东方卿的双生兄弟,但是他对东方卿下手亦是重。他掳走……青鸢,唉……江先生,你说东方卿想要做什么?”
他的手指轻点那一片唐地,神色肃冷:“孤总觉得他是一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