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日时分。
黄叶落阶,月映寒池。
云间舞白鹤,窗下听虫鸣,还有霜寒天冷,依稀梧桐声。
景幼南头戴赤气冠,身披蕊彩仙衣,大袖如翼,停在阁楼前,剑眉轩起,开口道,“梧桐阁,这是给我安排的住处?”
“是的,真人。”
领路的道童听出景幼南语气不善,吓得小脸雪白。
“梧桐阁,”
景幼南眯起眼,仔细打量。
阁楼前有奇松修竹,悬泉飞瀑,花木交映,青翠沾衣,三五只仙鹤悠闲地在树下剔着翎毛,时而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
仔细看,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天光一映,有一种嶙峋之气冒出,自然令人心静如水。
不得不说,梧桐阁布置精巧而典雅,不落俗套,灵机也算得上充盈,一般的修士能够在这样的香舍休息,肯定是喜形于色。
可是,对于一位真人来讲,居住于此,只能够称得上寒酸。
他可不信,会有人能出这样明显的纰漏,这分明是要给自己难看。
想到这,景幼南板起脸,对道童吩咐道,“你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喊来。”
“是。”
道童不敢多说,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赶来,笑容满面地道,“景真人,在下王袍,不知有什么吩咐?”
“有何吩咐?”
景幼南负者手,目光鹰隼一般,落到这个红袍中年人身上,直到把他看得冷汗直流,才缓声开口道,“是你安排的让我入住梧桐阁?”
声音不大不小,但自有一股沉沉的威严。
红袍执事知道元婴真人眼里不揉沙子,连忙道,
“景真人,让您住在这里是委屈您了,可是最近城中来了很多客人,香舍实在是紧张,还请真人您多多体谅。”
要是换个别的人可能会相信对方的说辞,但景幼南玄功精深,六感敏锐,轻而易举地察觉到这个红袍执事内心的不安和躁动,知道他在说说谎,冷笑道:
“是真没有了合适的香舍,还是你不愿意给安排?”
红袍执事满头大汗,心里惊惧,但依然咬紧牙关,道,“景真人,是真的没有了合适的香舍。”
景幼南目光逐渐变冷,心中愈发相信,对方是故意为之。
钟橦头戴银冠,身披白蟒袍,居高临下,看着园中两人的对峙,面上露出笑容。
要知道,真人两个字可不仅仅是修为境界,更代表一种身份和地位,要是景幼南真在梧桐阁住下,钟橦就会大肆宣扬,让他在整个真人圈子里大大地丢次脸,充当笑柄。
如果景幼南真不依不饶,自己到时候也可以出现,大度地让出自己的香舍,一来可以坐实确实没有合适的香舍,让景幼南的动作显得斤斤计较,嚣张跋扈,二来借他作垫脚石,表现自己的大局感和风度。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能让景幼南吃个亏,就当是给他的下马威。
就在钟橦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智珠在握之时,就听景幼南充满杀伐的声音传来,道,“真人岂是尔等可以慢待的?今日废去你的修为,权当惩戒。”
说完,景幼南出手如电,一掌按在王袍的天门上,法力一吐,击碎了他丹田中的金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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