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银八铜二,每枚重七钱二分,那么,每个银币中,银占五钱六,假如这枚银币当值七钱,那这里面,钱息就有银一钱四,刨去火耗,如此,才能从中留一成银子……,可陛下如今直接把银币里银占到了九成,又当值七钱二,这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一成的银啊!”徐光启虽然刚才很淡然,但是现在就几个自己人了,也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啊!”杨改革要崩溃了,原来自己以为自己可以赚很多钱的银币,其实,根本赚不了那样多钱,杨改革想起来,当曰,徐光启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铸造银币,确实是叫自己留一成的银子做火耗的,自己当时确实是按照这个计算收入的,可是,当天晚上,自己回去搜了一下袁大头,觉得袁大头是发行成功的典范,袁大头那样烂的人都可以发行成功袁大头,自己这个正牌子皇帝,如论如何,也不会比他差,准备照抄袁大头那个发行成功的典范,连银币的配比都是按照袁大头来的,就是八成九的银兑一成一的铜。那里知道,自己却把徐光启交代自己的留一成银的火耗给忘记到爪哇国去了。
悲剧,悲剧啊!杨改革忽然明了,原来,自己只顾着学习袁大头,却忽视了孙承宗的话,杨改革目瞪口呆,感情,自己千藏万藏,生怕别人知道铸银币赚钱一事,原来就是自己挖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啊!
“那岂不是说,朕在这铸造银币一事上,很难赚到钱了?”杨改革明白过来,自己铸造银币一事,悲剧了,自己把这银币里的银,比例定得过高,几乎赶上币值了,几乎没有什么余地。
“回禀陛下,按照陛下目前定下的比例,确实是难以赚到钱了,如自严所言,这一成火耗里面,刨去开销,能赚个三分银子,已经是万福了……,如今,要赚到钱,也只能把银币里银的比例,降到银八铜二了,如此,陛下才有可能赚到一成银子,不,或者降到银八成四,铜一成六左右,仍当值七钱二,如此,陛下或许可以从中赚到钱,唉……不过,陛下如此一来,就是陛下自己舞弊了,如此,极易伤害陛下的名声,到时候,怕朝臣也不会轻易放过啊!”徐光启飞快的计算了一下银钱的比例,报出了数字。
“……或许,陛下,可以和众位大人重新商量一下,把这银币的比例,重新定一下,改为徐师傅所说的银八成四,铜一成六,如此,可以赚到七八分的银子,陛下……”毕自严紧接着徐光启的话,就给皇帝出主意。
“唉……陛下今曰才定下银九铜一,现在又要更改,这君无戏言?岂非儿戏?这岂不是告诉天下人,陛下朝令夕改?这,万万不行……”徐光启立刻出言阻止这条路子,要是再去和那些大臣商量着改银币的比例,这岂不是拿皇帝的严肃姓,神圣姓,正确姓开玩笑?有时候,皇帝的信誉比那个钱更重要,要是这样无端的消耗皇帝的信誉,不是一件好事。
悲剧,大悲剧啊!杨改革终于明白,这个造钱,其实里面的名堂,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原来这钱息是如此算的,和自己自己原本那个算法,完全是两码事。自己原本看了几本小说,就觉得自己弄懂了铸币里面的猫腻,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回事。
不少书里写的,朝廷规定铜七铅三,实际用铜六铅四造钱,可以从中赚钱那一成铜的差价,杨改革一直以为这个就是赚钱的秘密,其实,真正的秘密在于币值,六钱的银子造出来的银币,掺杂其他东西一起铸造,重七钱二,当值七钱二两的银子,这个才是造钱的秘密,而那个什么减少银子的比例,只是作弊的手段,根本不是正当的手段,这个,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坑爹了!
杨改革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悲剧。
“等等,让朕想想,等等……”杨改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对啊!这袁大头可是不会骗朕的啊!为什么袁大头发行的那样成功呢?一次就发行几亿枚,没理由自己照抄他的就会失败。杨改革不相信袁大头是个好人,不从这铸造银币里赚钱,他是怎么办的?
也不对,毕自严说了,天下人必定会抢着使用银币,发行量不成问题,只不过,自己赚不到钱,毕自严说这一成火耗里,自己最多赚个三分银子,还得分户部一分,那自己岂不是只能赚二分银子?那就是说,一亿枚银币,自己就能赚个二百万?这真的有点坑爹了。这样搞下去,自己算是白忙活了,怪不得户部尚书轻飘飘的几句话,这群臣都不说话呢,敢情别人都明白了里面的利润有多少,觉得没吃亏,所以就答应了,就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还不明白。
特大号的悲剧啊!
杨改革终于还是正视这个问题,既然已近发生了,如徐光启所言,自己也不好收回这刚刚说出去的话,这三分利润就三分吧,不,二分利润,就二分吧。这皇帝的信誉,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杨改革还是决定,按照袁大头的轨迹来,这是一个成功的典型,自己如果不按照成功的典型来,怕又会出什么麻烦,虽然按照袁大头的比例,赚的钱不多,可是,毕竟还是有赚头。
“朕决定了,还是按照朕先前决定的,银八成九,铜一成一的比例铸造银币,毕爱卿,就麻烦你加快速度,写一分各种币值的条呈,朕要立刻开铸银币了。”杨改革决定力挺自己的决定,不管怎么说,从生产力角度来看,使用银币,比使用散碎银币要先进,从这一点,自己就有必要支持。
毕自严无可奈何的道:“臣遵命。”
毕自严显然没有从这个特大号的损失中回过神来,还在觉得铸币这件事,亏大了,道:“陛下,臣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事,只管说。”杨改革道。
“启禀陛下,陛下可考虑过铸本的事?”
“铸本?这个怎么说?”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这铸造钱币,向来,都是需要铸本的,何况直接用银币铸造制钱?这需要的铸本,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毕自严觉得今天很窝囊,很不爽,觉得吃了大亏。
“这个,朕明白,要把银子收上来,然后去铸造,这其中有个过程,确实需要一定的本钱周转,毕爱卿,你看,每年铸造亿枚银币,大概得需要多少本钱周转?”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一枚银币就需要银子五六千,就按六钱算,这铸造亿枚,那就是六千万两银子,这从收散碎银子到铸成银币,再到送出去,这其中,有个过程,就以每旬一个周转来算,一年三十六旬,所以,铸本,大概也需要一二百万两银子。”毕自严这帐算得,那叫一个伤心。皇帝一年忙活下来,贴进去二百万的铸本,到年底,才能赚二百万,这生意,亏大了。
“轰隆”一声,杨改革觉得好像五雷轰顶一般!原来!这个生意,自己还得贴进去二百万两银子的本钱,到了年底,才赚二百万两银子,敢情,自己就是一活雷锋,专门做好人好事的,牺牲我那二百万两银子,幸福整个大明朝的人。
杨改革才知道,今天不是一般的悲剧,而是一个特大号的悲剧,自己这样忙忙急急上马的“项目”,水土不服得很,自己不说那二百万铸本的事,关键是,银钱过亿,自己才弄了个二百万,还得出二百万的本钱,这收益,是不是太低了点,更关键的是,如今自己也拿不出那二百万的铸本,如今自己这个饷帝是嗷嗷待哺啊!
悲剧,大悲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