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通过通虏案,将盐商牵扯进去,进而达到改盐政的目的,刚刚那家伙说的所谓的可以办几个通虏的盐商,可是正中皇帝的下怀,这正是皇帝厉害之处,办了几个盐商,在锦衣卫的手里,还有谁抗得住,攀连起来,还不是要将大多数盐商拿下,盐商们都拿下了,全部都和通虏案有关,这盐政不改也得改了,到时候天下议论纷纷呢,吃里扒外的盐商人人喊打,改盐政自然顺理成章。这个官员暗呼皇帝好高明的手段,想明白了,立刻出来打断那个年轻官员的话语。
杨改革暗叫一声可惜,这样好的机会,让人打断了,要是按照这个家伙承认的,有几个盐商通虏,可以办几个盐商,这盐商的口子可就算是被撬开了,打开了口子,再往里面塞包炸yào,一点火,“砰”,再坚固的岩石,也得给他爆开,可惜,这群家伙里也有清醒的人,这样快就反应过来了。
“哈哈哈……”杨改革“悲愤”的笑了起来,准备再战。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话不妥,固然晋商通虏案jiāo给了三法司去审案,可如今,三法司的人怕是还没到地头,还没开始审案,即便是到了地头,开始审案了,这通虏案事涉盐商,又岂是三法司的人能定夺的?还不是得上报朝廷,请陛下圣裁?莫非,如今还把这锦衣卫的奏本发还到三法司的手上,让三法司看过了再报上来?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如今虽然不是三法司的人上的奏本,可锦衣卫也有权利办案,何况是谋逆案,臣以为,锦衣卫上奏本,无可厚非,至于通虏案事涉盐商之事,臣以为,如今却是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某些盐商可能涉及到通虏案了,这就得办,事涉谋逆,不能因为是盐商就不办了,这盐商,可有免死的铁卷?”帝党这边的人也看出些问题,看明白了些问题了,于是,也开始站出来为皇帝站台,见皇帝准备“继续”,户部尚书毕自严立刻站出来,接过话茬,继续去点盐商的死xue,皇帝拿盐商“羞辱”过他,他对盐商可是看不顺眼很久了,一直就想找机会给盐商一点颜sè瞧瞧,改盐政,也是他一直的愿望,如今,倒是来了好机会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的话,当真是点中了盐商的死xue了,挖动了几个盐商,按照皇帝的手段,其他盐商焉有幸免之理?这盐政,可就得稀里哗啦了。毕自严的话,也让很多人都明白过来,这暗地里jiāo锋的,确实够厉害啊!
毕自严的话一出来,当即点醒了很多人,也堵住了很多人的嘴,话不好接口啊!一接口就是破绽,再出破绽,这盐商可就是铁定保不住了。
“陛下,臣以为,这完全就是污蔑,是赤luoluo的污蔑,这些证据,更本就是锦衣卫无中生有,捏造出来的,根本不可信,臣以为,只有等三法司的奏本上来了,才可以断定此事……”有人立刻将这件事全盘否定。
“哈哈哈哈……”杨改革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笑得很“凄凉”。
“这位卿家还要什么证据?好!既然卿家还要证据,那朕就再给你一个证据……”杨改革怒笑了一阵,猛的说道。
大臣都张着脑袋看着皇帝,看皇帝还能拿出什么证据,很多人开始寻思,这皇帝的证据,可是一bo接一bo啊!看样子,必定是杀手锏了,今日保盐商这事,怕还真的有点悬啊!很多大臣的心思,继续转动起来。
一个男子进了大殿。
大臣们都注视着这个家伙,看看皇帝又有什么证据。
“刘爱塔?”
“刘兴祚?”
满桂,赵率教,máo文龙这些个常年和东虏打仗的人,或许是在战场上见过,所以,看到刘兴祚进来,立刻惊呼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刘兴祚的名字一被叫出来,朝臣立刻就炸锅了,认识这个人的人或许不多,但是,他的名字,可是相当的有名的,当年早在天启帝的时候,这家伙就要反出的,不少在当时都是知道这事的,看到这个人走进了大殿,知道,今日这事,怕是真的难料了,皇帝当真是做了很多准备啊!
“罪人刘兴祚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兴祚进来之后,就立刻跪倒在地,工工整整的磕头,这是他第四次见皇帝了。
“平身!”杨改革道。
“谢陛下!”刘兴祚这才起来,看着满大殿的文武大臣,面sè却是平淡,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东虏那边,也是出入“将相”的人物,在这个大殿里,给他的压力并不是很大,甚至还有某些隐隐的骄傲的意思,这些年,大明可是东虏手里吃过很多亏,正是这些“对手”,东虏才可以赢那样多,所以,对于这些人,刘兴祚并没感觉到太多的压力。
“刘兴祚是什么人,诸位都知道吗?”杨改革问道。
很多大臣都是面面相窥,说不得话,很多都知晓刘兴祚反出的事,甚至连给刘兴祚要求的免死牌,告身这些,一些人都是参与讨论的,这可是东虏反出的第一人啊!在东虏那边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如果有这个人指认确实有盐商通虏,即便只指出了几个,这盐商,也就完了啊!很多大臣的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皇帝的这个“证据”实在是太强了,超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回陛下,此乃汉jiān……”一个大臣见皇帝的“证据”太犀利,开始搅和。
“孙师傅,麻烦你将刘兴祚反出东虏,自拔归明的事,稍稍的说下。”杨改革丝毫没理刚才那句废话,转而对孙承宗道。
“遵命,陛下……”孙承宗在这次早朝上,依旧是一直未开口说话,直到此时,皇帝问起,这才开始说话,很快,就将刘兴祚的来历jiāo代出来,包括在东虏那边当过什么官,和虏酋的关系,管多大的地方,做过哪些“自拔”反出的事,一一道来。
朝臣中,很多人都知道刘兴祚的来历,听着孙承宗介绍刘兴祚,很不是滋味,这个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到这种紧要关头来,真的是个害人jing,完了,完了啊!
孙承宗介绍完了,大殿里,没人说话,也没人站出来表示疑问,知道的人都知道孙承宗说的是真话,不知道的,见“前辈”都不说话,更不敢问,要是有疑问,“前辈”也早就都问了,轮不到自己,大殿里,这就安静了下来。
“朕先前确实也和诸位一样,不相信晋商会通虏,不相信盐商会通虏,可如今,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晋商、盐商确实在通虏,而且干的还是毁我汉家衣冠的丑事,yu将我汉家男儿变成四等贱民的不可饶恕的事,朕就不得不查,不得不问,我大明先祖好不容易将天下百姓从前元手里解救出来,脱离四等贱民之苦海,朕身为朱家的子孙,大明的皇帝,自然不会对这事手软,不管他是晋商也好,盐商也好,有多少查多少,否则,何以去见祖宗,何以去见历代先皇?何以去面对朕的亿万子民?……”杨改革一通话,大殿里安静极了,没人站出来说话,皇帝的这个“证据”,实在太强大,一时间,太多人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从何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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