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也就在皇帝这几句话之间给定了下来了,想想皇帝的手段,想想皇帝手里掌握的银钱,田弘遇不觉得蒙古人能逃过皇帝的“魔掌”,一想到蒙古人为了几张纸打生打死,田弘遇就觉得这天很“黑”,当下是大气都不敢喘。
“奴婢明白。”朱顺也是极其严肃的回答,他倒是没田弘遇那般害怕,他们是太监,生死都是皇帝的人,皇帝要怎么干,他们自然怎么干,至于其他的,不用他们考虑那样多,要说他害怕,倒是因为南方喜公公那里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而害怕,害怕失宠。
“明白就好,这也是今天把你们叫来的原因,执行这个指标制,执行凭票购买的制度,这个必须要由靠得住的人去执行,参谋部、商人、税监必须团结一致,形成一个整体,一个机制,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朕控制蒙古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这皇协军就不能做依靠,这对我朝是极为不利的,故此,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了,纵使是朕想饶恕,可在国家大事面前,在社稷面前,朕也很难法外开恩,故此,赚钱固然很重要,可这个事更重要,你们要牢记在心,切不可因为一些钱财就昏了头,让这个指标制形容虚设,到了那时,即便是你有再多的银子,也救不了你……”杨改革又给两个人上紧箍咒。
“臣明白,谨尊教诲。”田弘遇冷汗淋漓答应道,这道紧箍咒可真的是够吓人,看样子,这银子固然重要,可要是坏了皇帝的事,怕真的没好果子吃,皇帝的威严,是一天比一天重。
“奴婢明白,一定不会坏陛下的事的。”朱顺也答应道。
杨改革看着两个人的面色,还算满意,此时也只能这样了,至于效果,只能以后看。
“朕再说说具体如何运作……”杨改革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考虑了很久了,很多细节,也考虑到了,此事实在是过于重要,关系到自己掌控皇协军,掌控整个蒙古草原,甚至西北大漠,更多的土地和资源,故此,这事,就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多谈以谈。
“……此事,最初,当由小顺子,你的税监把关,凡是要做边市生意的,当在你那里备案,不能备案的,自然不准他做关外的生意,敢私自做的,一律按通虏罪处置。那些人能获得通过?自然是信得过,肯自行缴税的人,也只有这些人能通过备案,获得发票,如果有人不服,你可以让他进京告御状,或者问他,是不是想通虏,通过了备案的,当给予发票,让他们自行申报纳税,注意,要他们自行申报纳税,而不是税监去针对每件东西,每批货物去收税,税监没这样多的精力,没有这样多的人,南方是怎么做的,你可知道?”杨改革怕朱顺不知道,仔细的教导着这位自己的心腹如何征税,晋商倒了,边市重新洗牌,不把税监乘机安插进去,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能缴税”的商人压倒“不能缴税”的商人,这可是自己的规划,是大明新生的希望,杨改革怎么能错过?即便是朝臣们有些意见,那又如何?如今晋商案那样严重,带来的后果那样严重,不严加管理怎么行?除非你愿意为那些商人背书,否则是无法反税监的介入的。如今那些官僚们好不容易从盐商案和晋商案里摘出来,又如何肯去跳那个火坑?
“回陛下,奴婢也听说过南方的一些做法,知道一些”朱顺如临大敌的说道着,南方喜公公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同是皇帝的心腹,一同崛起的,也同样有着竞争的关系,如今喜公公已经将他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如果他再不努力,那他在皇帝眼里,估计就是个废物,他如今这个地位,也就一落千丈。
“明白就好那些商人的脑袋上,必须装一个笼头,这个笼头,就是税监,对于那些敢虚报,瞒报,弄虚做假的商贾,只管严惩,甚至吊销许可,……还有老丈人,朕也要说一说,赚钱固然重要,可纳税也很重要,千万记得,不要忘记了纳税,明白么?朕可不想因为到时候有人因为偷税漏税而遭到惩罚,那脸皮可就不好看,……朕知道,缴税对于我朝的商贾来说,确实没这个习惯,不过,既然跟着朕走,那就得按真的规矩,敢坏朕规矩的人,可就别怪朕到时候不念旧情,再说,其实,缴税也不是在做生意的商贾受身上拔毛,这缴税的银钱,还不是出在那些买东西的人头上,朕说得对不对?……所以,朕希望老丈人能跟那些商人说清楚,不要把歪主意打到朕的头上,该他们得的,会是他们的,但是归朕的,切不可把手伸的太长……”杨改革又对田弘遇说道。
“对,对,对,臣明白,臣一定交代清楚。”田弘遇赶忙答应道,心里又有了疑问了,那些商人,那些商人,按照皇帝的说法,这边市的生意,不是他一家独享,而是有很多商贾可以参与,虽然皇帝制定了很严格的规矩,可只要那些商贾有足够的诚意,要参与边市,也不难,这,得想个法子才行,田弘遇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位顺公公,就有主意了……
“奴婢明白。”朱顺也答应道。
“……好,明白就好,备过案的,自然可以做做生意,此时就只需要在做生意的时候注意看各种票了,根据票来发货,无票的,决不能卖东西,就是如此,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杨改革想了想,说道,剩下的比如指标的判定问题,发放问题,这个得归参谋部制定,比如走私问题,这个归边军和满桂他们负责,倒是无需和他们细说。
“……对了,关于边市贸易商品的事,也需要有一定的控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到边市上卖,这一点,参谋部会定时发下禁绝贩卖商品的名单,到时候需要注意。”杨改革又交代道。
“……明白。”田弘遇和朱顺两个人又答应道。
“再,老丈人,现在已经可以着手开始收购番薯了……”杨改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陛下……,现在就收番薯?”田弘遇惊讶的看着皇帝,这才几月份啊,这就收购番薯?地里连苗子都还没有呢。
“对,现在就开始收购,朕知道如今还刚刚开春,没到番薯种植的时候,不过,可事先与人签订购买合约,让那些农人根据合约种植番薯,议定购买的价格和数量,免得到时候番薯不够用……”杨改革交代道。
“……陛下,这,……要不要等待番薯成熟了再说啊?”田弘遇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照着朕说的去做就是,要知道,对蒙古贸易的大头就是酒,如今靠着粮食酿酒实在似乎划不来,当以番薯酿酒,这才划得来,故此,当提前收购番薯,如今你不和农人预先签订收购合同,到了他日,到哪里找番薯去?今年的番薯种植面积有限,番薯又有诸多用途,到时候抢都抢不到,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啊哈哈哈……”杨改革一阵哈哈,这也算是为推广番薯做了一份努力,不管如何,番薯的产量在这两年里,必须以十倍,百倍的数量翻番,如此,才可以缓解明末的灾情,对于国策的推进,杨改革是不遗余力的,这种依靠经济手段刺激番薯种植的手段,倒是比通过行政手段推广番薯更得力。
“啊臣明白。”田弘遇立刻答道,皇帝这样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这确实得如此,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啊这有钱不赚是傻瓜么?一想到自己独家垄断关外的酒贸易,田弘遇就觉得爽快。
“……对了,徐师傅,对于边市的事,你还有要补充的么?”杨改革最近忙这边市,皇协军和票的事,忙的头昏脑胀,脑子也不太灵光,时常忘记东西,需要孙承宗来提醒。
“回陛下,臣觉得,陛下说的这边市,关外的贸易,还应该加一条……”孙承宗想了想就说到,神色平静而淡然,好似对这个控制皇协军,掌控整个蒙古草原的计划无动于衷。
“哦,那一条?”杨改革问道,刚才跟田弘遇和朱顺说事,已经头昏脑胀,那里还猜得到孙承宗想什么。
“回陛下,臣觉得,此时关外大战争在紧要关头,故此,实施此法,重开边市,当严禁任何商贾出边关一步,所有贸易,当在边市当中进行,不能允许任何商贾带商队出关,一来防止消息泄漏,防止通虏之事再次发生;二来,也可自清,万一日后关外战事出现反复,陛下一手独断边市,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孙承宗淡淡的表情中,很是严肃。
“嗯……”杨改革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这个问题到确实是个问题,即便是如今找的都是自己人,可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商贾就不出一点问题,如果商贾商队出入边关,那么,东虏的探子倒是很容易混进这些商队里,这个不得不防……,如今一手把持着边关确实爽,可万一战事出现问题,这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怕到时候不少人要把这商贾通虏搬出来了,而边市贸易又都在自己的手里……
“嗯,孙师傅不愧是老成谋国,朕差点犯了大忌,确实该如此,朕这就下令,所有贸易,均需在边市中进行,不可有任何商贾和商队出入边关,一旦发现,当以通虏罪论处……”杨改革说道。
“……不过,孙师傅,这是不是也有点问题啊我朝商贾,百姓不出入草原,这草原,也永远是别人的……”刚说完上面的话,杨改革又想起下面的问题来,明朝的老百姓,商人不出入边关,不在关外扎根,这草原岂不是永远不是自己的?要知道,这地盘越大越好,这日后可都是资源啊
“陛下,无妨,此时不过是非常时期,和东虏的战事正在紧要关头,故此,严厉一些也是应该的,待日后关外局势大为改观,自可放开此限令,想到了那时,即便是有人还通虏,那也无妨,东虏大势已去,已翻不起风浪来了。”孙承宗立刻解释道。
“对,对,对,朕倒是糊涂了,该如此办,该当如此,那就如此吧。”杨改革立刻醒悟过来。
又交代了一些边市的政策和细节,杨改革才放这两个人走。
……
交代完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如何办事,杨改革才算是稍微轻松下来,最近为了这指标、票的事,可是伤透了脑筋,如今,总算是启动这个指标制了。“能缴税”的商人压倒“不能缴税”的商人,自己也努力的推进了一步……
“呼……,希望能成功吧。”杨改革楞了半天,长长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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