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朝二百年根子上的问题,如何解决薪俸过低的问题,杨改革尽管是千般不愿意,万般的恶心,不做作为皇帝,作为一个想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还不得不把这个问题提上日程,摆上桌面。\WwW、QΒ⑸、coM//
如孙承宗提醒的那样,自己已经断了官僚们很多发财的路子,诸如火耗,盐政,如今再断漂没,这几乎就是将官僚们逼到了死角,逼到自己的对立面,尽管自己目前仍处于强势地位,可面对不断反弹的压力,自己也不好受,也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自从和孙承宗谈了这个问题之后,杨改革知道,自己遇到了极大的麻烦,但,更知道,自己的机遇也来了,该是给这个遗留了二百年的根子问题开个口子的时候了。
今日却不是在平台,倒是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
杨改革的几个心腹,孙承宗,施凤来,毕自严都在。
“昨日和孙师傅谈到了我朝薪俸的事,今日把几位召来,就是想说说这事,毕户部,此事你应该最清楚,我朝的薪俸,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怎么常听说什么又是发米,又是发布,还有发胡椒的,还有什么折色,这些,可否先为朕解说一下。”杨改革冥思苦想了一夜,倒是有些收获,主意是有了,不过却不知道符合不符合明朝如今发薪俸的规矩,要是和明朝发薪俸相悖了,这个主意,也就打水漂了,故此,先问一问。
施凤来,毕自严本就很奇怪,听见皇帝说这个问题,更是大为吃惊莫非,皇帝还想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这可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啊其难度,不亚于搬倒盐商。
见皇帝问起这个问题,毕自严就开始为皇帝讲解了。
“回陛下,我朝俸给,分为两种,本色和折色……”
“……本色有三…………”
“……曰月米,每月一石……”
“……曰折绢米……”
“……曰折银米……”
“……后定绢一匹折银七钱……”
“……折色有二……”
“……曰本色钞……”
“……曰绢布……”
“……每俸一石……”
“……每钞二百贯折布一匹,后又定布一匹折银三钱……”
户部尚书毕自严开始详细的给皇帝讲解当前大明朝的俸禄政策。
杨改革面对这个复杂无比的俸禄政策,只能是咬牙认真听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养廉田,和优免田之说……”
“……养廉田如今倒是专给边镇武将们的,京官及地方则没有……”
“……优免田则就是常说的士人免赋税之田,品级不等,优免田也各自不等,……正一品当有……”
毕自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关于这个
田的事。
杨改革此时,已经是在听天书了,这个和后世那种全部以人民币算工资,简单又明了的方式一比,除了折磨杨改革,就是更折磨杨改革。
杨改革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和郁闷,以及快吐的恶心感,继续强迫自己听关于明朝的工资政策。
毕自严边说还边时不时的看看皇帝,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严肃性,毕自严是尽量的说得“专业”一点,很多都是从《大明会典》里照背下来的。眼见着皇帝越来越坐不住,只差耳朵鼻孔里冒出火气来,连忙打住,将原本还有很多要说道的东西截去。
就在杨改革忍不住要吐的时候,毕自严终于打住了。
“说完了?”杨改革忍着恶心和眩晕感,问道。
“回陛下,说完了。”毕自严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着已经快“晕倒”的皇帝,毕自严觉得自己很无辜。
“你这折来折去的,朕听的晕。”杨改革抹了抹晕乎乎的额头,这早上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这一下,又给毕自严绕晕了,那眩晕和恶心感,就如同原地转了几十圈一般。
“这,……陛下,这……”毕自严汗颜了,他这可是及其严肃的按照《大明会典》说的,可是及专业和权威的。
“得,朕也不多问了,也不想知道那样多,就问一下,如今京官领俸禄,具体的领的是什么?是领银子还是领米,还是领其他?是按月领,还是按年领?”杨改革放弃了熟知那复杂无比的俸禄政策,转而问实际的发放情况,看来,要想在明朝做一个明君,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光是熟悉这些繁浩的各种政策和规矩,就是一件无比复杂的事。
看着一副快吐的皇帝,施凤来就是觉得好笑,毕自严更是尴尬,孙承宗则是眉头稍皱,皇帝看样子是要对那二百年的根子问题动手了,也不知道皇帝的办法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回陛下,如今京官的俸禄,乃是按月领,如以七品官为例,年俸九十石,每月除一石米,其余的,主要还是银子,每月约莫能领到二三两银子,另外小部分的绢棉什么的……”毕自严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杨改革掏掏耳朵,夸张的说道:“朕没听错么?一石米,二三两银子?七品官就领这点?”杨改革可是相当的夸张,即便是对明朝的薪俸政策了解得有些皮毛,可听到自己的户部尚书说出二三两这个数字,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陛下,这是没错的。”毕自严汗颜的说道,这个数字说出来,确实有点汗颜啊
“朕怎么记得,朕新军的待遇和这个差不多吧?也是领一石米,二两银子,这可都赶上七品官的待遇了啊”杨改革夸张的说道,这明朝奇葩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想想自
己招募了好几万“七品官”去打仗,这效果,那是钢钢的。
下面听的几个人都跟着汗颜起来,皇帝当真是口无遮拦。
“……等等,朕怎么也算不过来啊等等,等等……”杨改革好歹也读过几年书,这算术好歹也背过九九乘法表,这一个月二三两,一年才多少?不过三十两啊即便一年十二石米那也不过是二十四两银子,加起来不过五十几两银子,这和九十石的俸禄可差老远了。
“……朕怎么就算不过来呢?这明明是九十石米,怎么才算到五十石?剩下的那里去了?这三十几石都是绢棉?”杨改革在草稿纸上画了半天,还是没算出剩下的米到哪里去了,那毕自严不是说绢棉什么的只是少部分么?怎么还有三十几石这样大的缺口,这还算小部分?
听皇帝说,几个人更是汗颜。
“回陛下,这五十几石,就是臣刚说的本色俸,本色俸里又分关之米一石和银,加起来就是五十四石,和年俸九十石确实差了三十几石,这三十几石,都是折色俸里面的,这,折色俸……折来折去的,都给折没了……”毕自严抹着额头,说道最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帝解释这三十几石米到哪里去了,其折色的过程可以用一部史诗来叙说,最终的结果就是将这三十几石米折到几钱银子去,这个过程,足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还是不要说的好。
杨改革目瞪口呆的看着毕自严,三十几石米折来折去就给折没了?这种折色的功夫,比漂没不知道“高明”多少倍,漂没怎么着都还得留几成呢,这倒好,直接将三十几石米折成了俸禄后面的零头。
皇帝目瞪口呆,几个皇帝心腹也只能陪着皇帝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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