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有礼来形容,而且丝毫没有架子,也不自傲,这点点滴滴的做法加起来,着实让杨改革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卿家坐吧。”杨改革郁闷了一下,立刻改口,把衍圣公改成了卿家,并且叫孔胤植坐下,看来,能做衍圣公的人,没有笨蛋,也没丰白痴。
“陛下面前,臣不能坐。”孔胤植又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无妨,卿家就坐吧,这里也不是正式的朝会,也不是在商议大事,倒是不必如此拘谨。”杨改革笑着说道,实际心里很郁闷。
“臣谢陛下隆恩。”孔胤植听了皇帝的话,又规规矩矩的坐下,可以说一丝不芶。
杨改革看了着实无聊,这么一个规规矩矩,把礼节做到一丝不芶的人,即便是对他有看法,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道卿家可听过最近京城里的大事?”杨改革也早已不是先前的那个皇帝了,小小的郁闷了一把,立刻单刀直入,把话题撂明。
“京中的大事?不知道陛下是说的那件?”孔胤植倒是被皇帝这种凌厉的态度惊了一把,立刻想起儒字之争,这才是和他儒家有直接关系的大事,但如果不站在孔家的角度,这事,又算不上什么,京城里还有更大的事,那就是番薯事件,刘廷元事件,最根源的还是缴税之争。
“朕说的自然是教育的事,还有什么事比得上教育?朕如今每年投下几百万来办学,呵呵,朕想听听卿家对此事的看法。”杨改革拐了个弯,说的却是教育这件事,有意打乱孔胤植的思路,好让他这种遵守礼节到一丝不芶的人出现破绽,这种遵守礼节到一丝不芶就是一种武器,一种防身的武器,让人无从对他下手,只要他这种状态出现了破绽,那他的武器就可以说失效了。
“…回禀陛下,臣以为,陛下大力兴办教育,着实是我朝,不,千年以来少有的盛事,臣身为至圣先师之后,陛下弘扬先师之理念,实现先师之理想,自然是完全支持陛下”孔胤植确实小小的混乱了一下,听皇帝说京中的大事,自然想起的是番薯之争,缴税之争,这才是京中最大的事,孔胤植还以为皇帝显摆和自得,要拿这个事说事,那里知道,皇帝转头就问教育的事,让他稍稍的混乱了一下,不过好在很快回过神来,关于教育的事,他也没少思量,回答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孔胤植也感觉出来了,皇帝似乎对他有看法,而且还不是那么友善。
呵呵呵,卿家不愧是圣人之后,对待教育之事,果然有不凡的见识,此事,是我朝盛世,也是儒家的盛世,如卿家不嫌弃,倒是不妨对教育之事多出言献策,林卿家他们那边,如今聚集了不少文人名士,卿家乃是圣人之后,倒是不妨多对他们指点一下。”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臣愧不敢当,能为教育之事出言献策,贡献臣微薄之力就足矣,臣不敢以指点二字自居”孔胤植连忙推辞。
“呵呵呵,那就好,关于教育,弘扬圣人理念之事,就劳烦卿家了。”杨改革笑着说道。
“臣领旨!”孔胤植倒是夹方的答应了下来。
“不知卿家对如今京城里的儒字之争如何看?又对如今京中的形式如何看?”杨改革倒是直接问这核心的事了,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孔胤植又是一惊,皇帝这次算是问到核心问题上了,听皇帝的口气,也是不善啊!孔胤植也不知道怎么地,皇帝似乎对他有偏见,而且很厉害,完全不似他常听到的那般温和,孔胤植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那里得罪皇帝了?可他自信这还是第一次和皇帝见面,要说得罪皇帝,从何说起?他更没有什么拦皇帝财路的事。
“回禀陛下,陛下做事,有浩然之气,一声雷动,天下百姓俱从…”孔胤植想起了他一路进京看到的种种,想起了天下万民喝酒的事,对于这件事,他倒是毫不吝啬的夸奖皇帝,他也不想把和皇帝的关系搞得太僵了。
“呵呵,浩然之气?””杨改革今天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了,倒是笑了起来。如果说发动老百姓支持自己就是浩然之气,那就算吧,从古至今,朝堂上的各方争斗,都忽略了很多力量,杨改革把各种力量都一一的捡起来,化为己用,发动老百姓算是其中的一种吧,而且还是威力极大的一种,一旦发动起来,确实有铺天盖地的气势,说声浩然之气也不为过,这倒是历朝历代很多人想动用而无法动用的力量,能动用这种力量的,多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在那种时候有一种叫法,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杨改革准备多时,huā费了无数的精力和钱财,也才敢说堪堪能用这种力量,现在看来,效果极好。
杨改革自己笑了一回,气氛倒是陷入了尴尬,孔胤植除了恭维了一下皇帝,对皇帝的其他问题避而不谈,杨改革倒是想岔了,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今京城里对于儒字之争,也争得甚是热闹,不知道卿家对此如何看?”杨改革走了一回神,回头又问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让孔胤植轻易过妾的意思。
“回禀陛下,儒家经典,早已由先师和各位先贤们解释清楚,臣才疏学浅,不敢和各位先贤比肩”孔胤植连忙推让,虽然回答了,却还是一个劲的回避。
“哦……”杨改革哦了一声,这个孔胤植确实没超出自己太多的鼻想,虽然也让自己小小的瘪了一把,可大致还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孔家的地位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果然超然得很,也不会轻易的介入朝廷里的各种争斗。
尽管孔胤植以一种超然的姿态说话,有些让杨改革恼火,可杨改革很快就释然了,既然已经下场了,就没有那么轻易的上岸,如今反对派们已经快技穷了,势力微弱得厉害,只怕在四处寻找帮手呢,如今自己正好把这个想保持超然地位的孔胤植踢到他们那边去,一并解决了。孔胤植回绝了自己这边的招手,要是又回绝了那边人的招手,只怕夹在两边都不讨好,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杨改革又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和孔胤植说了一会,比如徐霞客的游记,某个地方是什么样啊!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是如何啊!哪里哪里又有好山水啊!虽然没什么营养,也算是稍稍的调和了一下和孔胤植之间有些僵硬的关系,末了还送了些东西给孔胤植,算是对孔家的优待。
送走了孔胤植,杨改革倒是笑起来,这个孔胤植看上去倒是规规矩矩,有圣人之后的模样,可杨改革更知道,这家伙有尿xing,天天教别人守“礼”守君臣之道,可实际,投降起来,更是毫不含糊,也没见他为皇帝殉节,投个井,划个脖子什么的。
孔胤植出了皇城,也是出了一身汗,和皇帝接触的这一段时间里,孔胤植觉得度日如年,皇帝怎么就对他的成见这么大呢?他孔胤植或者说孔家自信没有什么地方得罪皇帝啊!又想想,自己或许不该来,但眼看着如今这天下即将发生巨变,他孔家也不得不早做打算,本想来京城来探下究竟,可一来就在皇帝那里碰了个钉子,心里更是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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