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于廷在文华殿上说的一番出人意料的话,确实是相当的让人意外。/wwW.qb5。Com//杨改革觉着,这是不是可以看成是明朝的士大夫们从满口仁义道德清议的作风向争取实际利益的转变?
以前可从来没有什么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这么赤luoluo的谈利益,还是谈的国家利益,这可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话,这种转变还是从一个“东林党”嘴里说出来的,这件事,更是让人意外,甚至说,惊掉了下巴。
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来,陈于廷说不出这番话,背后必定有人,而熟悉朝堂动向的人都能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除了曹于汴还能有谁?
是什么原因让曹于汴这个东林党前“高官”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从从来都只考虑东林党的利益;从从来只考虑si人利益转变成了赤luoluo的谈国家利益?杨改革吃惊的是这个,玩味的也是这个,眼睛不由的看向韩爌,只怕是真的应了那句话,“爱之真,恨之切”,这其中的缘由,只怕相当的复杂,未必是曹于汴真的有了如此之高的眼界;真的有了如此之大的xiong怀;也不是真的有了如此高尚的品德,只怕还有对韩爌及其韩爌那帮人的“爱”和“恨”。
杨改革有点汗颜了,没料到,这死水一潭的朝局,也会出现如此戏剧xing的一幕,自己原本是打算让曹于汴发挥余热,继续充当反派的角sè,没料到,曹于汴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一个把赤luoluo的利益挂在嘴边的明朝士大夫精英?这算是自己“改造”的成果吗?杨改革很汗颜,心目中那个曹于汴的形象,彻底的颠覆了。
朝堂上出了这么一件让人惊讶和意外的事,不仅杨改革没了心思再处理今日的朝政,连大臣们也没什么心思开小朝议了,君臣们又胡乱的扯了几件事,匆匆的就散了小朝议。
杨改革出了文华殿,就立刻对王承恩道:“大伴,去请孙师傅过来。”杨改革第一件事,就是和孙承宗商量一下,今天这件事,虽然只有一番话,可这份量,绝对不轻,甚至可以说,是浓厚的一笔,今日这些让人意外和惊讶的话为这逐渐平淡的朝局注入了一份新鲜的空气,必定会产生长远的影响。对朝堂上格局,动向,甚至士大夫们的言论风向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件事貌似偶然发生的事,甚至可能开启某个时代。
孙承宗很快就到了,也是一脸的意外,杨改革看了,知道孙承宗也十分的意外此事。
“孙师傅,今日朝堂上这事,可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了……”杨改革开口就问道。
“回禀陛下,确实让人意外,实在难以想象,曹自梁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这似乎是开了某些先河了……”孙承宗立刻会意了皇帝的意思,立刻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是啊!陈于廷说不出这些话,说出这种话的,也只有曹于汴了,曹于汴说出这种话来,确实是开了我朝先河啊!……一个言利,逐利的先河……”杨改革到了此时,依旧有些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一个为国家言利和逐利的明朝士大夫精英,还是一个前东林党高官,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是匪夷所思。
“回禀陛下,是的……”孙承宗也是汗颜得很,他实际也是一个言利派,但是,他顶多和皇帝si下里商量,si下里说,平时在朝堂上,在外人面前,可从来不说,可今日,陈于廷在朝堂上赤luoluo的把逐利说得冠冕堂皇,这其中的差别,孙承宗一想起来,就只觉的汗颜。
“……呃,难以想象,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杨改革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如果明朝士大夫都能以国家的利益为先,什么事都把利益挂在嘴边,杨改革可真的要跳起来笑了。
“陛下,这其中的缘由,只怕复杂得很……”孙承宗接了一句,脸sè怪怪的。
杨改革听了,脸sè也怪怪的,其中的缘由,大明朝高层的人只怕都明白,韩爌和曹于汴两人之间的“情仇”,可真的深得很。
孙承宗怪怪的看着皇帝,这事,完全就是皇帝一手捣鼓出来的,要不是皇帝没事给曹于汴一个什么密匣,事情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输得精光的曹于汴只怕也会认命,不会再掺乎朝堂上的争斗,也没那个能力了,可偏偏,皇帝从中插了一手,捣鼓了一个密匣,只怕风烛残年的曹于汴也“看开”了很多东西,思想才会有如此之大的剧变,以另外一种姿态继续和韩爌“纠缠”。
杨改革也是怪怪的看着孙承宗,这事可真的不怨自己。
“哎……,也罢,此事就暂且不说了,朕觉得,曹于汴如此剧变,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朕倒是希望朝臣们都能言利……”杨改革说道。叫孙承宗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是,陛下。”孙承宗答道,他从来的都只是暗地里言利,如今光明正大的赤luoluo的言利,这或许是件好事。
“陈于廷说的抵押借债这个事,朕觉得,或许不错,倒是可以稍稍调整一下对林丹汗的策略,不再白给他了,让他拿相应的物资来换,没有就抵押,就借,就如陈于廷说的,只要说得上的,林丹汗舍得拿出来抵押的,我朝都要,白给也是给,虚无缥缈的抵押也是给,有个抵押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今日借出去的,明日让林丹汗连本带离还回来,孙师傅觉得呢?”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臣完全支持,如此调整,更适合陛下的策略。”孙承宗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这事孙承宗已经考虑清楚了。
“好!既然孙师傅也觉得没问题,那朕就让刘吉善执行新策略……”杨改革笑道,今日意外的得了一个大收获。
“……对了,大伴,你通知一下樊维城,让他的邸报把今日陈于廷说的那个什么岁币之盟的话在邸报上说一说,把问林丹汗要抵押的事好好的引导一下,要抵押、借债这个事,需要正确的引导,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依照这个来办……”杨改革想了想,又对王承恩道,借债,抵押这个事,终于走上了明朝士大夫精英们的视野,这无疑是件好事,比满嘴跑仁义道德实惠多了。
“可,……陛下,那些话有辱陛下的名声……”王承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皱起眉头说到。
“无妨,这不算什么,这是好事一件,大伴照办就是,刘吉善那边还等着这邸报办事呢,嘿嘿嘿……”杨改革笑道,岁币之盟貌似对自己有些影响,不过,这些东西,正面面对反而比遮遮掩掩更好。
“奴婢遵旨!”王承恩见皇帝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
下了小朝议的大臣们也和皇帝一样,对于今日这件事,也是相当的惊讶和意外,前大明总宪借如今的大明总宪的嘴,在朝堂上赤luoluo的谈逐利,谈抵押,谈借债,这事貌似不起眼,可着实是给大明朝带来的一些异样的气息。
大臣们下了朝,立刻三三两两的议论开来,消息立刻四散,除了逐利,借债和抵押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曹于汴虽然下台了,可对朝局依旧还有相当的影响力,韩、曹二人之间的纠葛只怕还没完,如今韩爌貌似还硬朗,而曹于汴貌似已经是风烛残年,时日不多,做起事来,只怕更加“犀利”,这二人的争斗,必定还会有好戏看,不少的大臣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要看看,这事到底如何发展。
……
平台。
袁崇焕下了小朝议,就直接到平台来了,他上任兵部尚书之后,除了处理兵部的公务,每天还必修抽出相当的时间来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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