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的火辣。
杨改革并不太喜欢这种天气,心里有一些烦闷,静静的看了一会大沙盘,关注战事,特别是关外的战事,是杨改革的功课。
“依卿家的说法,这东虏的末日,是不远了啊!”杨改革看了看兵部尚书申用懋,说道。
“回禀陛下,正是,不仅仅是东虏的末日到了,这林丹汗的末日只怕也是到了,这前朝的余孽,终究是要终结在陛下手里了……”申用懋极有信心的说了一大堆歌功颂德的马屁。他自觉是越来越受到皇帝的重视了,皇帝很多事都不瞒他,随着视野的开阔,内情的清晰,他倒是越发的有一种指点见山的感觉了。
“哦,呵呵,是吗?……”杨改革稍稍的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内心其实是烦闷的。自己一手推动的许多事,都是靠自己一己之力强撑着的,虽然自己的声望够高,不在乎来自各方面的反弹,可一直这么强撑着,这压力也是极大的,一个人的精力,能量,始终是有限的,说不在乎,那都是有安慰自己的成分,说不焦、不燥、不怕,没有一点点烦恼,那更是不可能,到如今,杨改革也只能把这些强制的压在内心深处,不表现出来。
“……陛下,这东虏东面被我朝强军挤压,根本不敢应对我朝兵锋,若不是我朝克制,东虏早已可以一鼓而下了……”申用懋延绵不绝的诉说着,根本没想到,皇帝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陛下,如今这草原上,不管最后赢的是东虏还是林丹汗,我朝都会是最后的赢家……”申用懋最后总结道。
“嗯……”杨改革嗯了一声,算是在听,如今草原上的情势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杨改革在等林丹汗和黄台吉最后的火并。两家的联合成了泡影。那么,一决雌雄就是必然的,杨改革等的就是这一天。
因为来自内外的压力,原本杨改革打算让孙承宗加快一些步伐。主动一些的,又隐忍下来了,不打算给孙承宗压力,也不打算破坏自己定下的策略。尽管因为各处的压力反弹,自己有些难以承受。
可杨改革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内外数方势力都在比拼。比的是耐心,耐力,比的是谁忍到最后,比的是谁能坚持得更久。
杨改革有些疲乏了,悄悄叹息了一声之后离开了平台,嘴里念叨着一句话: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杨改革准备一肩挑起这所有的压力。
因为天气热,杨改革几乎就一直在小楼房那边处理政事。太液池的凉风倒是让杨改革觉得清爽不少。
小憩了一阵。
虽然压力没有远去,可疲乏却减少了不少。
“陛下。陈于廷求见……”王承恩服侍着皇帝洗漱了一番,然后禀报道。
“哦,陈于廷?他又什么事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好似是纠劾的事,事情好像和修建灯塔有关,好像是有人从中做手脚,从中漂没了不少,从而导致偷工减料,灯塔倒掉了……”王承恩连忙说道。
“哦!”听闻这句话,杨改革猛然来了精神了,整个人的心神为之一振。杨改革老早就安排这一着了,让韩爌那一派的人马参与工程营建,为的就是分化瓦解官僚阶层。尽管如今的官僚们经过自己的多次分化瓦解,已经分成了数拨,但于总体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能量,咋某些情况下,还是会对自己造成某些威胁。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杨改革相信,在明末这个时间段里,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自己海量的工程营建款,杨改革就不相信会没人漂没,既然有人漂没那就好,一边受不了诱惑漂没,一边再让人查,让两边战个痛快,如此,官僚阶层的精力将会被消耗不少,注意力也会被转移,给自己捣乱的能量也会被分得更加的散,自己身上那无形的压力,才会逐步的减少。
杨改革相信,给官僚们找点事之后,相信他们也没那么多精力管自己的事,拉一派,打一派,自己始终稳坐钓鱼台,自己要做什么事,也可以更加顺利的推进下去,即便是官僚们想反对点什么,先干点什么,也没那个精力和能力和自己唱反调了。
漂没和反漂没,就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和手段。以明末的特性,漂没是肯定的,那剩下的,就是反漂没了,就是控制反漂没的力度了,就是通过反漂没的力度来掌控和消化官僚阶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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