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他嘛?”司空胤照问。
金朵朵靠在门口,看着一片的缟素,“啊,也许吧。可是……总归,总归是必须要放下的吧。走了,那就走吧……”
她转身回到了自己宫中。
司空胤照看着金朵朵,微微福了福身,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去。
司空七羽瞧着司空胤照出来,不由得走了过去,“怎么了?她还在生气?”
“她不想让他死。”司空胤照看着司空七羽,“七羽叔,你觉得呢?”
司空七羽摇了摇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司空七羽也有司空七羽的命,月无情自然有月无情的命。”
“七羽叔要登基了?”司空胤照看着司空七羽。
司空七羽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啊,以后少不了和你娘亲一起主持国家大事,不过也没现在的轻松惬意了。”
“七羽叔其实也是想和月无情共事的吧?”司空胤照看着司空七羽,“其实,七羽叔也很难过吧?”
风吹起玄衣,如同开满的百里荼蘼,艳绝华丽。
他侧头看着司空胤照笑了笑,“难过又能如何?我终究还是要走向我那条路。再说,我还没看到你长大,也不想和月无情那般。”
司空胤照眨了眨淡绿色的眼睛,眼中多了一点暗红色的色泽,“那就好。”
司空胤照说完转向了另外一边,“我去看看无情师叔。”
司空七羽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笑了笑,“当初,司空凌风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年纪吧。或许还小一些……也是满城的缟素,冷得透彻。”
那日,他记得,他看到了司空凌云看着司空凌风的尸身,一口口地灌着酒。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终究是不同的。
甚至不能如同女人那般哭泣。
与月无情认识二十余年,从童年到少年到如今。他终其一生都那么冷淡。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月无情六岁,他刚刚来到魔宫。那时候他身边跟着一个婢女。
月无情对那个婢女很好他觉得很奇怪。
他走过去道:“在魔宫,你对她越好,死得越快。”
他不相信……还叫他小不点。
司空七羽想,既然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他见得多了。
年少,那个婢女终究是死了。死在月无情自己的手上。
那时候他大抵就不相信感情了。越发的冷淡。
司空七羽笑着道:“如何,与我所说的一般吧?”
月无情抿唇看着他,银色的瞳孔中无半分的感情,嘴角扯出一丝笑,“的确如此。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司空七羽笑道:“不如何,就是请你喝一杯。以后,这世界能与你这般朋友一样说话的人就只有我了。”
“太子殿下,我们不是朋友。”月无情冷声拒绝。
司空七羽笑得更加浓,“没关系,以后总会是的。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做我的朋友,那也只能将我当做君主了。少宫主始终是会继承魔宫的,这一届我爹正好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办法挑选皇室的人进入魔宫了。”
月无情看着他,沉默地喝着酒。
他们喝酒,月无情的话总归是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