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清理一下,海水冲走了血迹,港口一切如常,只是留下了一点血腥气。
甚至海风一吹之后,血腥气都不剩下几丝。
两颗人头并排摆放在鲜红的地板上。
而他们原来所处的躯体堆在房间的另一角,脖颈的鲜血已经流干,而身上的切口却不全是在脖子上,早在首级被切下之前,致命的重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生命。
前执政官的躯体被从肩头劈开,一直到右腹,另一具则是被懒腰斩断。
酿成这惨剧的是一柄巨大的剑,剑刃闪烁着碧色光芒,它的剑柄握在一只白皙的手里,顺着手臂向上看,没有看到寻常武士穿着的铠甲,仅仅是一套黑色的长袍。
“哦,我真没想到冲进来的是你。”潘尼语中带着一些惊愕:“十分感谢。”
“虚伪。”她的回答简短而富有攻击性:“我应该顺手把你也劈成两半。”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尝试一下。”法师摊了摊手,看到詹华士从密门中走进来,他继续说:“如果你没有那种想法,不妨收起来你的武器。”
她咬了咬嘴唇,将长剑收起,如同影子一般飘出了密门。
“潘尼,事情都解决了?”詹华士皱着眉,多看了那个飘出门的黑影几眼,只是因为这个人过于失礼的态度而感到不悦,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这个人有点缺乏教养。”
“老师,您真是太有眼光了。”潘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到詹华士这么问,却有一点心虚,连忙岔开话题:“不过导师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在塞尔并不算太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第一遭做这种事儿,潘尼心里有一点没谱儿。
“放心好了,只要家族的人愿意支持你,你的经营只要还算得当,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你。”詹华士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尽快重整这里的秩序,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就行了。”
“整顿权力?”潘尼挑挑眉毛,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当前第一要务。
“必须尽快。”詹华士强调了一遍:“等到今天的事情传扬开去……”
他看了看地板上的两颗人头:“他们背后的人肯定会来对付你,必须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把这片土地所有的军政权力握在手中。”
潘尼开始了沉吟。
安特伦兹在这里经营多年,即使人已经被他用突袭的手段干掉,但想要他的那些忠心手下就此乖乖听命,似乎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至少短时间内想要收回权柄,难度有一点大。
“其实……”詹华士看了学生几眼,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你大可以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潘尼皱了皱眉。
强硬的手段……
詹华士已经离开了迷失,留下的潘尼手指叩击着窗台。
似乎非要这样不可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那两颗人头依旧拜访在地面上,上翻的眼睑与张开的嘴巴共同凑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凝固的鲜血还粘在上面,显得更加地血腥了。
‘挡在前面的家伙,除了分个你死我活,再没有其他的道路’
一看到这两颗人头,安特伦兹大人的遗言就出现在潘尼的回忆中。
或许也是塞尔人的风格。
那么我也只是用符合游戏规则的方式获取了胜利而已,潘尼走到了两颗人头之前,蹲下来观察了良久,默默吐了口气。
在一天之前,这两个人还是塞尔南部分量不轻的人物,能够做到一个郡的执政者,一言一语,能够主宰几万人的生死。
而现在他们一无所有。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潘尼心底暗暗敲响了警钟。
现在他可以享受着胜利者的果实,但是他若是稍有疏忽,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想做失败者,就必须更加游刃有余地利用一切游戏规则。
当然,现在他暂时地获得了胜利。
践踏着失败者的鲜血与尸骨,他心中没有生出几丝喜悦。
用符合塞尔规则的途径铲除了政敌与挡路者,仅此而已。
潘尼躇立了良久,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门快步地走出了密室。
地板上的人头上翻的眼睛望着天棚上摇曳的灯火,反射出的光芒带着无穷的怨毒与痛恨,随着密门的闭合,灯火熄灭,一切都回归黯淡。
只有一些闻腥而至的小虫,爬动在尸首的血肉之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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