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看,能不能找到夜之王的身影?”
“我看看……不对,这下面是石床,不可能挖掘出多长的地道。”
巫师探了一下地形,忽然皱了皱眉,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同时,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什么,他目光转向了地下大厅的另一头,那里是一片断墙,一个人影从中无声地爬了出来,正飞速地朝另一个地穴飞奔。
是夜之王
“追上去”
塞拉迅速地追击过去,巫师紧随其后,然而他却发现,夜之王的动作比刚才要快了许多。
在刚刚进入下水道的时候,夜之王的速度只能用步履蹒跚来形容,只是凭着地利和对地下的熟知,才没有被潘尼三人追上,现在的他,奔跑速度却快了许多。
至少和健康的时候没有两样了。
巫师知道,吸血鬼王的生命力和身体素质让奥尔巴克受创的躯体飞快地恢复着,不过他却并不怕奥尔巴克跑掉。
这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巫师站在通道口,放出了一个特制的方法论病毒。
这道颜色有点异样的法术球体绕着圈飞向奥尔巴克狼狈逃窜的背影——这让它避无可避地被这个光球击中,很快他的身躯在一阵凄厉的尖啸声中麻痹倒地,然而却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而是继续翻滚着越过一个拐角,三个追击者同样拐了个弯,却被一阵蓝色的反光晃了一下。
这是一个惊人巨大的地洞,长宽都有百码上下,而高度也有三百多码,潘尼可以肯定,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从西门的各个传说中听闻过。
吸血鬼的城堡已经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了,而这个地方只有更深,更为神异的是,这个地下广场的半边穹顶是岩层和石壁,另半边却是蓝色的透明晶体。
那是海水。
被力能屏障挡在外面的海水。
巫师瞬间就明白了,他看着站在广场中心狂笑的夜之王,在自己的身上加持了许多重保护。
包括行动自如,水下呼吸,防护屏障等等。
这些可以保证他和兰妮还有塞拉不被海水冲走淹死。
夜之王看着巫师做完了这些,忽然发出一串尖锐难听的狂笑。
法师静静地看着他,却很奇怪地没有从这些笑声中捕捉到穷途末路的绝望,反而是一种疯狂。
这不符合巫师心中的常识。
在他看来,方法论被高度侵蚀,基本失去了施法能力的奥尔巴克,确实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就连塞拉看来也是如此:“奥尔巴克先生,西门人的人民很希望您能够为自己的罪行承担责任。”
“罪行?我有什么罪行?”夜之王嘿嘿冷笑,其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每一个生物自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攫取一切可以获取的利益,只是每一种秩序允许攫取的利益范围大小有所不同而已,我遵从我的秩序,你却用你心中的秩序来衡量我?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如果用你那愚蠢的信条衡量,你旁边站着的这位盟友,他已经犯下的罪行,同样是该死的。”夜之王看着塞拉,忽然伸手一指潘尼:“你会不会审判他?啊?哈哈哈哈这个演戏欺骗了整个西门城,把你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的阴谋家,嘴脸似乎并不比我好看多少吧。”
“什么?”夜之王的话语让塞拉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旁边依旧盯着夜之王背后蓝色水幕的巫师,那张脸庞依旧平静。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卑鄙的黑暗生物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勉强说服了自己,然而巫师的迟迟不出声反驳,却让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冰凉了下去。
“废话说完了,亲爱的迪塞尔先生,相信你也看到了,那座位于海底的法师塔。”夜之王手指着蓝色水幕左后侧的方向,那里是空无一物的幽暗海床,不过潘尼确实知道,那里确实存在着一座建筑。
一座用特殊材料,或是用法术隐藏起来的建筑物。
很可能就如同夜之王所说,一个法师在海底建造的,隐形的法师塔。
“我在十年前发现了它的存在,哦,你知道,能够在海底建造法师塔的巫师都是有两下子的,所以这些年来,我总是试图收复那座法师塔,不过在三年前,我知道那座法师塔一直存在在那里的原因了。”夜之王诡异的一笑,这让巫师心中生出了无穷的警兆:“我认为,即便穷途末路,我也是可以凭着这个地方和我的敌人同归于尽的。”
他手掌向身后的防护罩一叩,巫师立刻扯起塞拉向来时的甬道钻去,不过冰冷的石门挡住了他的脚步,身后突兀地传出来的一声巨响更是让他全身都僵硬了一下。
就连受过无畏祝福的塞拉都在巨响发出的同时脸色惨白。
昏倒在巫师怀内的兰妮,即便是昏迷着,脸蛋也似乎扭曲了起来。
仿佛在这声巨响之中陷入了幽深的梦魇。
这是某种兽类的吼叫,如同一万声雷鸣,在这幽暗的海底大厅回荡。
夜之王疯狂地大笑着,一道夹着强酸的狂风从水幕另一侧喷到他的身躯上面,他的身体立刻如同被烧融的蜡烛般融化。
一张巨大长满獠牙的巨口将这摊灰烬吸了进去,一只爪子从水幕后探出,重重地踏上地面,大量爪子携带的海水落在地上,同时也溅起一些灰烟与碎石。
又一声咆哮响了起来,巨口边的黑色骨甲片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巫师僵硬地转回头去,看到了一双空洞却充满了威慑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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