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人群,这类对精神影响极为巨大的法术,即使是传奇法师,也要慎重地进行雕琢,如此一个刺青,难道萨扎斯坦就认定潘尼会给他相应的回报?
或许他是对的,但是死灵首席煞费周章地做了这许多事情,目的究竟是什么,好吧这才是重点:他为什么要假死,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或许说,潘尼眼下最急于知道的问题,就是萨扎斯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有了解了萨扎斯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才能够着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叶法安不出潘尼意料地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你的问题,你大可放心,二百年以来,我一直监视着萨扎斯坦,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塞尔。我可能是最了解他的人了,我可以确定你没有受到他的控制,坦白说我监视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你在出逃塞尔之前还不太受到我的重视。但出逃之后的举动,却让我知道你并没有受到那个法术的影响——那个法术会让你在潜移默化中失去自我,性格渐渐变得和施术者相似,萨扎斯坦可不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家伙,老婆和家庭的意义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长相文静秀气还带着微笑面容的少女突然爆出一句粗口,让潘尼为之侧目,见叶法安仍一脸如常。潘尼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一个末尾的单词回肠荡气,带着不可捉摸的情感,让潘尼感到回味悠长。
“但你要知道,他是一个不可测度的家伙,尤其擅长利用各种各样的巧合,来实行自己的意志,或者去试探其他人的意志。”叶法安语气渐渐变得沉重,忽然又失笑着摇了摇头:“西恩小朋友。我想说,他选中你,可能只是心血来潮。无论你这颗种子怎样成长,他都会引导你让你的存在变得对他有利,但是现在看来,你脱出了他的操控,而他对你好像变得更有兴趣了,也许,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更加有用。”
潘尼愣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那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他第N次提出这个问题。
他也只能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虽然一直留心监视,但也做不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但我可以告诉你。萨扎斯坦是一个极度富有智慧的人。”
潘尼注意到,在谈及萨扎斯坦的‘智慧’的时候,叶法安的脸上露出深思回忆的表情:“对于巫师而言,天赋的‘智力’决定学习法术的效率,但是后天的智慧,却彻底地决定一个巫师究竟能够走多远。在学徒时期的萨扎斯坦,智能并不算特别出众,但却自律到令人恐惧:在他的学徒时代,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花四分之一个分时的时间冥想,并非准备法术,而是在法术书上记录这一天的行动计划,并且一丝不苟地付诸实施,你知道这个习惯他一直持续了多久?据我亲眼看到的,就有足足七年。
你知道了这一点,就知道他注定会成为一个人上之人,更可怕的是,过着如此自律的生活,平时的他与人相处的时候却亲切自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刻板。”
叶法安顿了一下:“而且他每天为自己订立的行动表,从来没有出过错,无论这一天是否出现意外,他都会讲行动计划完成——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清晰地记录好了如果出现某种意外该如何应对,每天大致会出现什么意外,他都会事先做好准备。”
她的听众表情凝重。
智慧是观察世界,控制自我的能力,萨扎斯坦的自律说明他控制自我的能力登峰造极,而预计规划的能力,更说明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并为之做出准备,可见他观察事物的能力也是超凡脱俗。
有了这种层次的智慧,潘尼仿佛想象得到,萨扎斯坦平日行动之时,都有一只眼睛,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世上的一切——他自己的眼睛。
骄傲,冷酷而精明。
脸上伪装的微笑则幻化为骷髅头上裸露的狰狞牙床。
潘尼打了一个寒颤。
“智慧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叶法安打了个呵欠:“没有智慧,人就是浑浑噩噩的傻瓜,稍稍高一些的智慧,则会引导人取得一些东西,成为这世界上的成功人士;而智慧再高一些,人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成为不知道对这世界有多少价值的哲学家,我不知道智慧的极限是什么,但是我想你也知道,一个人如果知道得太多,想得也太多,他会变成什么……”
“疯子。”潘尼脱口答道。
潘尼对这种感觉全不陌生,许多法师在研究法术,思索世界构成的理论的时候,都会经常感到一种崩溃到几乎疯狂的感觉,也确实有许多巫师,因此变得疯疯癫癫,这事情还并不少见。
“所以预言术是最没意思的法术。”预言系首席脸上露出兴趣缺缺的神情,不经意地跑偏了话题:“不是迫不得已,我很少使用这种东西,好吧,说了这么多,小朋友,我只想告诉你,萨扎斯坦他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疯子,虽然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疯。我无法预料到他想要做什么,但我隐约感觉到这次他的计划是空前的疯狂,杜克苏斯瑞姆前些日子突然暴毙,以奈维隆那三个废柴的本事还干不掉这个狡猾的小胖子,我很怀疑是萨扎斯坦搞的鬼。”
“什么?瑞姆大人死了?”潘尼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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