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行驶了接近三个小时,渐渐偏离繁华街道,停留到一处破旧不堪的拆迁小区,里面废墟一片,唯有一道摇摇欲坠的楼房没有被拆,孤独寂寞的挺立在那里。
夏秋凉站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略微惊讶的张望四周,淡漠的脸上漾起一抹多余的不可思议。
都森系站在旁边瞥她一眼,“想不到我以前也是住在这种地方吧?”
“每个人出生都是无法选择的。”夏秋凉收敛多余的情绪,平静的收回视线。
男人似乎是自嘲的冷笑一声,拥着她纤细的腰朝里面的小巷走进去。昏暗的天空逐渐暗沉下来,笼罩起一层黑暗的阴霾。
咔擦——
锈迹斑斑的锁打开,扑鼻而来的是呛人的阴沉霉味。
轻车熟路的打开泛黄的灯,陈旧的房间仿佛定格在十多年前。
陈旧的家具好久没有动过,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打开窗户才将浓郁的霉味散去。
指尖拂过每一寸家具,上面就多了一条印。
都森系眯起妖冶的眸光扫过四周,还是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感觉什么又都变了,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也许是他的心境变了……
时过境迁,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撕心裂肺的悲恸。有的是,压的喘不过气的沉重。
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都森系抬起灌了铅似的腿来到那张已经发霉的餐桌前,身体跌落到满是灰尘的椅子上。
他还记得十多年前的今天,他在这里摔破了那一碗面条,便是永别。
紧绷的眉宇动了动,都森系喉咙发出干涩沙哑的嗓音,“我要吃面。”
“……”
在十多年没有人住的地方煮面?
夏秋凉看向毫无人烟的厨房,生锈的锅碗根本用不了。
她思索着要不要跟他商量出去吃的时候,看到男人寒气逼人的气息,阴鹫的脸上戾气浓重,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戾、震慑人心的杀气。
夏秋凉抿了抿唇,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撞到枪口上。
幸运的是,刚出去的时候便碰到了隔壁进门的老阿姨,她看到年轻的漂亮女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疑惑的回头看了眼她,不确定的问,“景文回来了?”
是说的都森系?
这里貌似只有那么两家没有搬走,应该就是他了。
夏秋凉礼貌的点头,“是,您现在还住在这里?”
“是啊,还多亏了景文才让我们老两口有了个落脚地。”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惆怅的笑了笑,眼底是深深地感激。
他还会帮助别人?
夏秋凉诧异间回头朝虚掩的门缝里望了眼。
半个小时以后,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进了房屋,但是都森系却不见了。
夏秋凉放下碗,把几个房间都看了遍还是没有人影。
这么短时间他去哪里了?应该不会丢下她走了吧?
房间里没人,夏秋凉出了房屋来到昏暗的走廊,又碰到了热心的老奶奶。
她说这几天是他母亲的祭日,具体时间记不住了,如果他没在房屋,也许会去了楼上的天台。
那是……他母亲跳楼的地方……
夏秋凉心弦一紧,带上随身携带的夜视镜上了漆黑的楼上。
夜,死寂,呼啸的寒风狠狠地在阳台上刮起,剧烈的风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