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是真忍不住了啊,她对面那俩都笑成什么样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够了以后道,“反正你吃了驻颜花,容貌肯定不会变,八十岁也这么好看。”
沈亭御补充,“你现在寿命可长了。”
破晓哼了一声,“你得一直活。”
沈离接话,“包在我们身上。”
江辞笑了,“行,我成老妖精了。”
沈离和破晓对视一眼,突然爆笑。
“好啦,没吃完呢,一会儿凉了!”
等给他喂完饭,沈离让沈亭御去熬药,破晓道,“把你阿姐那个也熬了。”
江辞挑眉,“自己给自己开药了啊,这么乖。”
沈离瞪了破晓一眼。
他突然又道,“你俩袖子给我撸起来。”
沈离讪笑,破晓不动。
江辞气得直哼哼,“没抹药是吧!”
“昂。”沈离大大方方承认了,“你快管你自己吧。”
江辞打不过他俩,幽怨极了,“快抹药!我是阿兄!得听我的!”
“好好好抹抹抹。”沈离哄人越来越熟练了,江辞又道,“一会儿把琉宇给我喊来,我去让他做事,不给安王找事我浑身难受!”
沈离摸了摸他,又摸了摸自己,“你还有点热,消停会儿吧。”
沈亭御回来了。
江辞哼哼几声,“我自己喝行不行,用竹管太苦了。”
沈离接过沈亭御递的她自己的,转身吨吨吨地一口气喝完了。
沈亭御和破晓一人拿一碗,一个退烧喝的,一个补血的。
江辞脸皱的像苦瓜。
破晓先动了,“来吧。”
江辞蹙着眉,喉结不停滚着,喝得极快。
“等会儿!苦死了,缓缓!”
沈离笑嘻嘻地插空塞了个蜜饯给他。
沈亭御去给他喝了下一碗。
江辞彻底蔫了。
沈离把沈亭御赶中间去了,“坐着累不累,要躺着吗?”
江辞摇头,“坐着吧。”
他凝神片刻,后开口,“你说桑婉给了你们能联系她的花?”
沈离嗯了一声。
江辞绷着嘴角,想事情。
半晌他开口,“你去支俩招,看看他俩怎么样了,他有用。”
沈离点头,江辞的脑子说什么听就行了。
“至于别的人。”江辞被沈离打断,“不好意思,现在这宅子上面有我的结界,你们可出不去噢~”
江辞眉尾一挑,然后笑了,“谢谢妹妹保护。”
“嘿!”沈离娇蛮道,“破晓,他跟我说谢谢!给我抽他!”
破晓痞气十足,“好的夫人!”
“哈哈哈哈。”
又说笑了一会儿,他们四个人一块儿的氛围回来了不少。
“好了好了,睡觉吧。”沈离晃晃他的手,“还发烧呢。”
江辞吸了口气,“你去魏明安那儿看看呗。”
沈离应了。
江辞突然面色很红,“你自己去。”
“行呗。那我一会儿回来。”
沈离自己就去了。
破晓知道他要干嘛了,笑意满满,“来吧,带你去。”
江辞恨恨道,“你这么聪明干什么!”
破晓不由分说地给他腾空带起,沈亭御扶着另一边,“噢~怪不得要把阿姐支走呢。”
...
沈离去魏明安那里坐下,他坐在轮椅上发呆,也没回床上。
“你发烧吗?给我阿兄熬的退烧药,你要来点吗?”沈离礼貌问。
魏明安笑吟吟地答,“没有。”
沈离唔了一声,“那我让琉宇去给你拿补血药。我阿兄刚喝完。”
魏明安点点头,“谢谢呀,江辞确实没说错,妹妹确实贴心。”
过了一会儿琉宇去拿来了,魏明安自己端着药碗就喝了。
沈离又道,“你和我阿兄认识那么久了吗?”
魏明安挑眉,“昂,我就是云州人,他早年经常来云州,经常被他玩得团团转,一来二去,服了,就和他一起了。”
中间有一段没说。
沈离轻笑,“阿兄还给我们讲了关于安王怎么说你俩。”
魏明安果然很感兴趣,“嗯?”
沈离道,“他说啊,他不是不怕毒吗,安王在他那儿交代去灌你,他可帅地把安王拦下了,让安王把毒药都用在他身上,别去嚯嚯你。”
“然后安王说你俩主仆情深,我阿兄可嘚瑟了说,你俩是朋友,从不是主仆,给安王气够呛。然后他一边被灌毒药,一边挨了好多巴掌。”
魏明安低着头,唯一好的那个胳膊摆弄着衣袖,“就是朋友啊,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他脸怎么那么肿呢,像猪头一样。”
沈离笑了,这俩人真是的,“用不用给我听听然后我回去讲啊?”
魏明安别别扭扭的,“就是安王打我嘛,让我直接背叛江辞,我不从,他就说我一个当仆人的对主子这么忠诚干什么,指不定江辞来不来救我呢。我就说我和江辞是朋友,才不是主仆。后面这话我没说,江辞肯定会来救我的。”
沈离眼底尽是笑意,“你俩可真拧巴啊,见面就掐架,还都惦记着。”
魏明安吸了口气,抬了眼,“你们治得好江辞吗?”
沈离见他如此严肃,也敛了神色,“你不担心一下你自己吗?”
魏明安低头瞧自己,幽幽道,“我比他强一点,就算接不好骨,起码我能动,还有一个胳膊呢,就算牺牲自己做件好事了。但是江辞那个不一样啊,他动不了啊。他很骄傲的,他可能不在意,但是不会不在乎。”
沈离道,“说实话,你俩这我都没底。像我们这种人,打斗不会这么的,阴狠,你俩这伤我们那儿不会有的。”
魏明安哼了一声,“安王阴险小人呗。”
沈离站起了身,“我给你从京城带了个大夫来,身份保密得很,我让他来给你看看。”
魏明安眼神一亮,“谢谢呀。”
沈离去前院把她特意蒙眼的大夫带来。
来的路上跟人家道歉道一路。
“实在对不住,委屈您了,我一会儿再跟您十两。”
可能是她开的价太诱人了,她这一路蒙着眼都没意见。
“您看一下。”
魏明安一笑,沈离在人家大夫脑袋上套了个大黑布,只能看见正下方的东西。
他躺在床上观察这个大夫。
最后这个大夫得出的结论是,胳膊能接,腿长歪了。
沈离看他给魏明安的胳膊固定上木板,给他带到了江辞的院子。
江辞已经回来了。
沈离跟人家说,“您再看一下这个。”
江辞笑吟吟地看着她,瞧瞧她啊。
这个大夫查看一番后。
“接不好,这很歹毒啊,两端都挑,没留一丝余地。”
江辞神色未变,沈亭御差点就叫出声了,沈离忍着鼻腔的酸涩,将人送回了京城。
几乎几瞬之间,她一边飞一边哭。
他们仨达成了惊人的默契,谁都没有碰江辞手脚的伤,因为怕治不好,都挑的能治的先来。
没一会儿,沈离回来了,江辞一直留意着门口,看着她双眼通红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干嘛啊这是。
破晓刚刚偷偷哭珍珠都让他看见了。
沈亭御现在还哭呢。
“男孩子这么爱哭做什么!”江辞逗着沈亭御,朝沈离示意。
沈离把沈亭御赶到中间去了。
江辞温朗一笑,“你也别哭了啊,没事呀。魏明安那边治好了吗?”
沈离把他的手重新攥回来,“胳膊接了,还要看长得好不好,腿不行。”
江辞轻轻挠了她一下,“你们心里没底是不是。”
破晓接话,“你这么聪明干嘛。”
“哈哈哈哈。”江辞眼底狡黠尽显,“因为我相信你们啊。”
沈离幽幽道,“想听故事吗?魏明安跟我说的。”
江辞点点头。
“安王说他当仆人的干嘛对你这个主子这么忠诚,指不定你去不去救他。他说你俩是朋友。他知道你肯定会去救他的。”
江辞仰头,“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