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过多的思考,陆归远就明白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了,“说实话,我跟你聊这么许多,确实只是为了给苋苋出一口气。”
“肖氏的股份虽然不错,我也有些心动,但还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别急着反驳,即使是肖氏没有出事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说。”
无他,人总要讲良心的。
“为什么?”电话那边的人说的笃定,肖问东压根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这一段谈话,近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知道如今自己袒露的越多,肖家的人心中的悔恨就会越深。思考了一下,陆归远说出了一段从未展露人前的话,“二十多年前,陆家在海市突然发迹,引得各方关注,其原因不过只是因为沈老先生的一句话而已。”
当时陆归远已经二十多岁了,所以记的很清楚。当时自己的家庭穷困潦倒,治光生病都拿不出钱来,只能厚着脸皮问沈老先生借。
饭场才好开口,酒过三巡之后,可能是觉得生活不顺,厄运缠身,陆归远记得到了后面,自己的父亲情绪突然崩溃,紧接着痛哭出声。
对于一个年近五十、已经做了祖父的男人来说,再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病倒,因为贫穷而无力把他送到医院救治更心酸的事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桢生?”
陆归远记忆里,当时他红着脸去拉自己的父亲,紧接着一只宛若青松一样苍劲的手就这么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一眼,陆归远就望进了沈老先生冷冷淡淡的眼睛里。
“老大不小了,哭什么哭?”
“包子店黄了就搞搞别的,我看倒腾房子就挺不错的,国家的政策不是刚好下来了么,停止福利性分房,全面实现商品化么。”
只这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奠定了陆氏的发展。
一直到今天。
没有人知道,当时陆家老太爷捞到的第一桶金,就拿给自己小孙子治病之后,剩下的钱赚到的。
所以对于白苋,陆家上下都拿她当亲生的看待,如果不是白苋执意要住在老楼里,像沈老先生过世的妻子一样守着他,他们早把人接到家里来了,后面又怎么可能有肖家什么事?
然而这么好的机会肖问东他们都没有把握住,陆归远也只能说一句时也,命也。
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或许是觉得打击不够一样,陆归远又加了一句,“沈老先生手中的人脉不只是说说而已,陆家这样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尽管在生日宴会那天肖问东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但等真的亲身体验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感觉到对面的人呆立当场,陆归远轻轻吐出一口气之后,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对了,提醒你一点,与其这样满世界找投资,你还不如直接去问苋苋,只要她肯帮忙找关系,肖氏就还有救。”
反正白苋开口,陆家必然义不容辞。
感觉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肖问东的身躯顿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肖鸣见状,赶忙去扶着他坐下。
“只要她肯帮忙……”喃喃的念叨了这么一句,接着肖问东的神色逐渐变得狰狞。
白苋怎么可能肯帮忙?!
自己今天才刚刚又把她给得罪了。
明明知道办法就摆在那里,但最关键的人却死活就是不点头,这种感觉简直就是折磨。
觉得老天爷就是在玩弄自己,肖问东没有控制住,直接把客厅茶几上的东西,无论是茶杯也好,还是水果也好,统统扫到了地上。
耳边传来“乒呤乓啷”的响声,目睹了这一幕的肖鸣彻底没了言语。
肖家,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
两天后,顾韵从检察院出来,当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她先是一愣,接着就变得沉默。
不是不遗憾,不是不追悔,只是到了现在,一切都没了意义。
“公司里的几个高层扛不住压力,把事情都说了。”顾韵道。
虽然他们完全不知情,也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作为总裁和副总裁,该有的惩罚还是会有的。
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半个月,无论顾韵和肖问东怎么努力,肖氏建设的股票还是跌停了。
因为公司经营状况不好,银/行也开始上门催款。房地产公司的负债率本来就高,这么一来,他们就只能抽调别的地方的资金。
想尽了一切招数,到头来还是出现了将近十个亿的空缺。实在是没有办法,顾韵和肖问东只好打算把目前他们自住的星月湾的别墅给卖掉。
消息挂出去了大概两天,紧接着第一个买家就上门了。
看着不甚熟悉的身影,顾韵打起精神,尽量掩饰住自己满身的疲惫,“你好。”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叶琦。
真是奇怪,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赵家好像在隔壁别墅区也有房产吧?与星月湾只有一墙之隔,她为什么还会选择这里呢?
没有注意到顾韵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赵叶琦随手将一条微信发送了出去,“我到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手机那边的人给予回复。
“好,我知道了。”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白苋:没有出场,失望。
孟既庭:我不配在正文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