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其实也不是真得想留范姨太太等人继续住下去,有明秀夹在中间,范姨太太走得远些,她反而好处置事情。不过姐姐要搬走她也不能问都不问、留都不留,就痛痛快快的答应让姐姐一家人走吧?
老太太还有一个想法,强留姐姐一家人也不好:谁知道姐姐一家人是不是怕沾染上祸事儿,才急急避出去的。
老太太反握了范姨太太的手:“姐姐如果执意要去庄子住一些日子,妹妹也不好强留。确实也如姐姐所说,庄子上要安静的多正好能养养身子。只是姐姐要早些回来啊,不要扔下妹妹一个人在这府中无人做伴儿。”
范姨太太答应了,两个人就说了一些分别的话儿,嫡亲的姐妹说到动情处哪里能不流泪?两个人抱成一团哭了一场才作罢,这眼泪有为自己流的,也有为儿女们流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为姐妹们分开流的。
范姨太太虽然没有说一去不回,却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也明白范姨太太不回再回来住了,所以也没有问姐姐确切回来的日子,只是叮嘱姐姐仔细身子。两个人却已经心照不宣了,这一分开再见怕是要有些日子了——明澈不高中怕是范姨太太不会回京中居住了。
范姨太太看了看老太太屋里的人:“妹妹屋里侍候的人少了些,虽然说府上有事儿,可是你必竟是有了年纪的人,身边人少了操心不就多了?那身子还能好得了?这样可不行,我这里还有几个能用得人,给了妹妹吧,妹妹也不必推辞。”
范姨太太说着话,明月已经自外面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进来:“姨母,这几个人还算伶俐,就留在姨母身边伺候吧。”这几个人虽然说是送给了老太太,可是范姨太太却没有拿出他们的卖身契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人都带了过来,想是早早预备下的,便推辞了两句就收下了。范姨太太这才起身告辞,一面走一面说着话。
范姨太太的话无非就是:这两日里她们就会走,两家都事儿多,辞别宴就免了吧,走前会让明澈过来给妹妹请安云云。
老太太想想也是,明秀现今这个样子上她上不上桌儿?不上桌就折了姐姐的脸面,让明秀上桌:她一个丫头怎么能坐到宴席上呢?所以老太太心道:免了也就免了吧,日后等祺儿出来,侯爷府的日子好过了,再去瞧瞧姐姐也是一样。
范姨太太回到屋子里便上了床,她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毕竟是久病的人,哪里能支撑得很久。就是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子话,范姨太太已经很倦了。
明澈给母亲盖上被,轻轻的问道:“娘亲,那几个丫头婆子您只说给姨母的,姨母不知道给大姐怎么办?您不就是白费了心思?”
范姨太太闭着眼睛道:“你们姨母是明白人,她会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唉——,我们要走了,最后再帮你姐姐一把吧,日后她会怎样,我这个做娘的是真有心无力了。不过眼看着她受苦,虽然知道是她应得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走了好,走了就眼不见为净了。”
明月说道:“娘亲,骨肉血亲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只希望姐姐能早些明白过来。不过,那些银两真得不多,虽然我们确实也挤不出再多的银钱来了。可是那些银子能让姨母善待姐姐吗?毕竟是太少了一些。再说,我看那府中仆从加一起也难有三十人,姨母因姐姐遭了这么大的变故,真得会看在那几百两银子的份儿上待姐姐好些吗?”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几百两银子当然不会让你姨母善待你姐姐,不过那不只是几百两银钱,还是你娘亲我的心意。话又说回来,就算你姨母不善待你姐姐又如何?以你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儿,死罪也不过了。再说,那几百两银子就算没有你姐姐在那府中,你们姨母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能坐视吗?至于你姐姐的日后,唉,不提也罢。”
明澈想了想道:“我们走了,姨母想来更不会待姐姐好了。虽然大姐的确是太过份了些,不过倒底是她带大了我与二姐,真不太忍心看她受苦。”
范姨太太道:“澈儿,你不用担心的,只要娘亲活着一日,你姐姐想来不会被卖出府去或是被打杀,娘亲没了以后就难说了。如果你想保得你大姐的平安,你就要努力读书,将来有一日你金榜题名,再能为朝廷立下寸功更好,那你大姐也就不会落得太悲惨。至于她现在,说句不该娘亲说得话,就是罪有应得,我们不必替她担心。”
话虽然这样说,范姨太太还是牵挂明秀的,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几个丫头婆子,她们身边的人手也不多啊。范姨太太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哪里会受得了那般委屈?只是明秀的所作所为让范姨太太开不了口为她求情,只能为她打算到这一步上了。可怜天下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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