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老先生看红衣有些失常,怕她有闪失便拍了她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楚老先生知道以郡主眼下的情形最怕的就是再受到惊吓,所以嘱咐郡主府的人不要在郡主昏睡的时候给她更衣:怕万一惊到了红衣,这个时候的红衣已经不能再受哪怕一点点惊吓——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失心疯。
所以红衣才身着血染的中衣与贴身衣物睡下了,而衣服里里外外都是血,没有一处是没有血迹的,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发现红衣肩上的伤口。
大将军赶到红衣所住的院子,他先问小丫头:“你们郡主呢?在哪里?”
大将军这个急啊,都受伤了还洗得什么澡?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呢,其他的人不方便检视红衣的是不是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上前认真看上一看。红衣伤得倒底重不重呢?
小丫头回道:“回大将军的话,郡主已经回房歇下了。”
大将军听完三步并做两步就进了红衣的卧房,奔到红衣的床前:“红儿,你感觉怎么样?”
大嫂嫂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刚刚掉过泪了:“妹妹伤在了后背上,您看她那伤口的血——”那血浸透了包伤口的布,又透过了衣衫。月白色的中衣上显现中这样一片艳红来,更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大将军当然已经看到,他心痛的恨不再回去把那些刺客都碎尸万段。大将军转头对着丫头婆子们大喊,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丫头婆子们为难得看向了红衣,可是大将军的怒吼声又想了起来,丫头婆子哪里能受得住大将军的两嗓子,便领命飞快的去了。
红衣连连呼唤大将军,可是大将军急怒之下根本没有听到。无法,红衣只好轻轻拉了拉大将军的手:“父亲,不可。”
大将军回头:“红儿,什么不可?你都受伤了还不可以叫大夫过来吗?”大将军看着红衣,有些不解;忽然想起了礼教,便认为红衣是有所顾忌,他有些恼怒:“都这个时候还管它什么礼法不礼法的,你不管伤在何处了,也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好了,好了,日后有哪个敢因此而嚼你的舌根,我必要了他的小命,你就放心吧;红儿,你一定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不然,你不是要了老父我的命吗?”
大将军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了,可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还是硬忍了下去:这个孩子差那么一点儿就再次失去了,他如何能承受的住?现在对于大将军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红衣的性命。礼教?让它见鬼去吧!
红衣拉了大将军坐下:“父亲——!我是说现在不能叫大夫过来,女儿不过是小伤,那些侍卫与仆从们可都是重伤,不是他们的拼死相护,我们父女可能就黄泉相隔了;他们现在伤得都极重,早些让大夫救治也许就能留得一条性命,现在哪能让大夫过来瞧女儿呢?还是先救治了他们以后再来才是。”
大将军一愣后也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看红衣叹气:“有虎女若此,我后继有人啊。”说着连连拍了拍红衣的手——红衣所做,是为将者在战场上常常会做的事情。
红衣叹道:“父亲,我不想做什么虎女,哪怕我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千金小姐呢,只要嬷嬷那些人能够生还就好,就是让我减寿我也愿意啊!”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他知道红衣的心结,如果不打开它,那么红衣就会苦一生。大将军好好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红儿,你的性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的性命是那些死去的人给你的,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而且要活的开心快活,才对得起那些用性命来护卫你的人。红儿,你不能让那些义士死不瞑目啊。”
红衣的眼前浮现了花嬷嬷临死前的情景儿,嬷嬷一再的说:你要快乐啊,郡主。红衣的心抽作了一团,她痛得闭起了双目,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减轻她的痛楚一样。
是啊,嬷嬷临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怕自己会放不下、看不开呢?所以她才一遍遍的嘱咐自己要开心。
那些以死来相护自己的人们,哪个不是希望自己可以活着,所以才会那样拼命?如果自己真得就此消沉,那么对得起这些人的付出么?而且,他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要替他们找回公道才行。
对,报仇,报仇!红衣一定要找到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要对这些因她而死的人与其家眷有个交待。
红衣的泪水又一次无声的滑落下来,她点了点头,虽然极轻但是极坚决的道:“父亲,我明白了。我会高兴起来,我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在替嬷嬷,在替那些为了护卫女儿而沉睡的义士们在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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