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一手就要狠狠的推向钱太太,眼见她就要得逞时,却传来了一声断喝:“住手!”然后她的手在快打到钱太在时被人一把拿住了。
二夫人心下恼怒: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拦下她,她一面转身,一面举手打了过去:“敢拦老——”下面的“娘”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拿住她手臂的人是钱编修。
钱编修气得声音都变了,他怒视着二夫人道:“你想做什么?”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一下子不知道反应,她呆呆的道:“老爷,你、你不是出府了吗?”
钱编修咬着牙:“我是出府了,我如果不是出府了,怎么会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就是这样对待太太的?你就是这样欺瞒我的?”
钱编修一大早上同钱太太生了气,出府上了车子才想起忘记把李府的手抄本儿带上还给人家再借新的。所以他急急赶了回来——那手抄本儿就在上房的小书房中放着,所以他才直奔上房来了。于是,便被他看到一出好戏,气得他全身抖个不停。
二夫人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钱编修听到了多少?如果听了个差不多,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吧?
钱编修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如此歹毒的心肠,我们钱家容不得你。来人——!”
房里房外的丫头婆子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听到钱编修的话后还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二夫人早已经把她们买得言听计从了;但是眼下的事情却让这些贪财的奴才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仆从们中间心眼活泛的,是这样想的:听二夫人的话好似不太明智了,她明显是要被发落,再想翻身恐怕已经极难了;可是,听钱编修的?她们刚刚的举止已经让钱编修恼怒了吧?这个时候倒戈也是不管用了吧?
而那些愚笨的丫头婆子不知道反应纯粹是吓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钱编修看到没有人答他更是恼怒,他转头对环儿道:“好好的看顾着太太,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来。”然后拉着二夫人一面向外走,一面对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喝道:“跟我来,哪个不跟上来,我今儿就杖毙了她!”
丫头婆子们这下子不敢不听了,乖乖的跟着钱编修出了屋子。
钱太太被环儿扶着坐了下去,环儿流着泪道:“太太,好了,这下子好了。”
钱太太轻轻一叹:“这是老爷亲见了,如果不是亲见,老爷哪里会相信我们?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唉!”至此后钱太太多了一个心眼,对于钱编修不再只知道痴恋。
钱编修拉了二夫人出门,二夫人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求饶,钱编修哪里理会她,只管拉扯着她往二门处走去。
二夫人不知道钱编修会怎么发落她,心下虽然有些惧意,可是她一直依伏着二王爷府的权势,认定钱编修不敢拿她怎么样,看到求饶不成她也恼了。
二夫人开始挣扎谩骂起来:“你充什么老爷,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书生,不是我的王爷伯父能有你的今日!居然还敢对我打骂,没有我,王爷会给你这顶乌纱帽吗?!”
钱编修听到这里更是恼怒,他瞪着二夫人半晌,然后狠狠把她掼到地上:“我就是不做这个官儿了又能如何?!”
二夫人听得一阵狂笑:“你舍得吗?你莫要逞强了,你不是因为要做官儿,你会对我这般好?你还是好好的与我赔罪,然后把那个钱氏给我打出府去,由我做了你的嫡妻,保你一路做到一品大员才是正经。”
钱编修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得看着二夫人: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嚣张?看来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二夫人看钱编修的样子,认为他已经被自己说动:“老爷,我可以原谅你刚刚对我的粗暴,只要你今日让大夫给钱氏一碗药汤打下她肚中的孩子,然后再把她立时逐出府去,那我不会同我的王爷伯父说一声儿你的不好,反而会央王爷王妃再保你高升。”
钱编修看着二夫人开开合合的嘴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变了,不是那个只想着为乡亲父老们做得事儿的那个书生了。自己是不是太着意于官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执着,那么二夫人这么恶毒的女人又哪里会骗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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