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知道,万一这一幕传进耶律辙耳中,迟早会起疑心,所以只想吴言早些醒来,两人逃出去才好。
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将早已不省人事的吴言扶起来,但他牙齿紧咬,就像有人给他喂毒药似得,她试图掰开对方的嘴巴,当然没能成功。
此法不通,她又换了一个法子。把对方的是鼻子捏住,试图让他嘴巴张开一些。
然而,知道憋地满脸透红,几乎快要断气了,对方仍是牙关紧咬,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吴言,你张不张嘴?你再不张嘴,我可要亲你啦。”沈半夏怒了,她没见过这么怪的人,都奄奄一息了,还有力气把牙齿咬得紧紧的人。
还别说,被沈半夏这样一威胁,吴言嘴巴动了动,极度微弱的说了一句“不要。”
见此,沈半夏心中一喜,继续威胁道:“你张不张嘴,不张嘴我真的亲了,不但要亲你,还用嘴巴给你喂药。你张不张嘴啊?”
吴言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握拳,狠狠捶在床上,同时大呼一声:“不要!”
沈半夏眼明手更快,就在对方张嘴的一瞬间,把药丸往他嘴巴一塞。
呼……
虽然费了些心神,但好歹还是为了进去,长长松了口气。
吴言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此后近半刻钟的时间,他一直双手乱挥,脑袋偏来偏去,一个劲儿说着“不要不要”。
看他那恐惧又绝望神情,仿佛正在被人非礼,而且还相当无助。
吴言不醒,沈半夏也不敢离开,她生怕自己前脚刚走,耶律辙忽然察觉出来,就提着大刀,当场把吴言砍成两截。
大约又过了两刻钟,他就悠悠醒转过来。
“我还活着吗?”嗓音有些沙哑。
“废话,差点死了。蠢货!”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百里演经常骂她的话。
“你的脸色怎么差?你如何拿到解药的?”
吴言十分不解,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看到沈半夏坐在床头,他有些小小的感动。
“我让耶律辙也打了我一掌,然后假装解药掉了,他就重新给了我一颗。”
她说的简单又轻松,但这其中的艰险,吴言可想而知。
“其实我只是一个护卫,你没必要……”他似乎触动伤心往事,莫名地伤感起来。
就算他曾经身份如何,但现在只是一个叛臣余孽而已。
“行了啊,你死了倒好,但是我一个人,怎么把百里晨从拓跋府偷出来?”
吴言悻悻的闭了嘴,良久,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莫名的惊悚,道:“你怎么把药喂进去的?”
他昏迷的时候,嘴巴闭的老紧,小时候,他娘都是用竹筒灌下去的。沈半夏连个勺子都没用,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用……”
她还没有说完,吴言自作聪明地接过话头。
“你不会真的用…呕…”他一想到猜到沈半夏可能使用的招数,胃部一阵剧烈翻涌。
沈半夏眼明手快,一把捂住无言的嘴,让他把呕到喉咙的清水,又生生吞了回去。
“别吐,刚喝下去的,还没吸收完。”
吴言翻了一个死鱼眼,然后华丽丽倒下,再次晕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