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吃痛,惊地从凳子上蹦起来。但是他反应极快,还没在拓跋寒玉惊讶的时候,忽然一屁股歪在地上,抱着沈半夏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弟弟不要丢下我,弟弟不要丢下我……”
他哭地那一个叫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到沈半夏和拓跋寒玉都难以忍受,忍不住捂着耳朵。
“好了好了,你不许哭了,本姑娘准许你和你弟弟一同进府。”拓跋寒玉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坐下地上又哭又嚎,撒泼打滚儿,即使是个傻子。
“真的吗?弟弟,大姐姐没有骗我?”吴言吧唧吧唧嘴巴,学着小孩的腔调问道。
呕……
沈半夏浑身一个寒战。
“是的,哥哥乖,咱不哭。大姐姐会给我们钱买饭吃。”
……
于是,两人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下,光明正大地进了拓跋府。
对于拓跋寒玉又带她认为的可塑之才回府,拓拔羽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表示恩准了。
拓跋府极大,东面是一个小型的演练场,里面住着好多跟沈半夏一样,被拓跋寒玉带回来的孤儿或者穷苦孩子。
或许是自己也身为孤儿,拓跋寒玉特别照顾这些孩子,几乎像长姐,像母亲一般关爱着他们,当然也包括沈半夏。
见到这一幕,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沈半夏忍不住郁闷了,她觉得自己特别讽刺,亲爹亲姐不疼不爱不喜,而毫无血缘关系的夏康阳和拓跋寒玉,却对她真心以待,给了她父亲的宠爱,和长姐的疼爱。
所以,对于自己心怀叵测的行为,她感到十分羞耻。但是,她却不得不做,这种想法,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虽然,每次当拓跋寒玉来关心大家时,她总会刻意躲起来,所谓的眼不见为净吧。
为了方便她照顾“傻子哥哥”,拓跋寒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一间独立的房子。但是,房里肯定只有一张床。
对于当惯了暗卫的他来说,小事一桩,天天晚上睡房梁就是了。倒是两人孤男寡女,又是主仆关系,同住一房,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都是可以克服的。
白天,沈半夏和大家一起练习,吴言就打着傻子的幌子,在府里四处乱晃。
拓拔羽似乎十分喜欢清闲,从来不到演练场去,但也甚少出府,白天呆在书房中,晚上早早就回卧房休息,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
五六天下来,吴言摸遍了府里的大大小小院落,包括拓拔羽的卧房,都没有发现关于百里晨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天晚上,两人小声合计。
“今天还是没有发现吗?”沈半夏问道。
吴言一言不发,仍旧是摇头。
一连六天都是否定的摇头,她真是有些怕了,但结局仍旧如她恐惧的那样,以失败告终。
一路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找到百里晨的下落,有成功混进拓跋府,但是最后百里晨却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怎不叫人失望,进而绝望。
她最初的希望,已经被一点点,磨灭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