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古诗晴捂着脸颊,立即泪雨朦胧起来。
翠英看见沈半夏毫不心虚地打了自己小姐,也是愣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打的就是你!最后警告你一次,不管是我的人,还是我的物,反正我任何东西,你胆敢动一下,下次,我一定会斩了你的手!”
她神情凶恶,杀意凛然,顿时将只会狐假虎威的古诗晴吓住了。
“呜呜…我要告诉景行哥哥,你欺负我,呜呜…”古诗晴哭泣跑出了院子,翠英赶紧跟着追上去。
竹青苦笑一声,伤感地自嘲道:“奴婢不值得让太子妃为难。”
她怎么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婢女,不能那样的语气,跟主人的客人说话。
沈半夏抓起她的手,用力握住,用蛮不讲理的流氓口吻说道:“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你不用劝我,因为劝了也白劝。而且,我其实是个自私的人,永远不会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
晚上,黎景行照旧来陪伴沈半夏。只是这一次,气氛略有些尴尬,黎景行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沈半夏见他吞吞吐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古诗晴向他添油加醋的告状了呗。
这几日,她越来越心烦意乱。即将恢复记忆和光明,并没有让她感到激动兴奋以及开心快乐,只有无尽的惶恐和不安。
因此,在这种心情的支配下,她越发烦躁易怒,越发脾气暴躁。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古诗晴是我打的,她先打的竹青。”沈半夏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他。
虽然没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稍稍解释一下。不然,只怕在对方心里,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不讲理的蛮横之人了。
果然,听她说了是古诗晴先打的竹青,黎景行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伸手把沈半夏掰过来,轻声道:“我知道诗晴性子没她姐姐好,你多多包容。再怎么说,竹青只是一个下人,诗晴和她不一样,古家书香门第,再不济也是名声在外的大家族,你就当她是一个小妹妹,不要和她计较。”
在黎景行的观点里,古诗晴毕竟是大家小姐,虽然有错,但沈半夏不该因为贴身婢女,就和古诗晴彻底翻脸,让对方下不来台。
还有,他对古家的人一直心存愧疚,特别是本来和他有婚约的古诗涵。或许抱着补偿的心理,他对古诗晴尤为厚待。
人就是容易这样,对陌生人客套,对自己人随意。殊不知,就是因为对外人太过客套,而对自己人太过随意,往往会在无意识中,狠狠伤害亲近之人。
自然,他这话,让本来就心情不佳的沈半夏顿时火冒三丈。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虽然火大,但她尽量压制着。因为她不想由于古诗晴的缘故,在俩人之间划上第一道伤口。
听见她赶人的话,黎景行当场愣了一愣。
在他的印象里,沈半夏从来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