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的篮子递给里正,“这有点肉,麻烦您拾掇了和几个大兄弟吃一顿。我回头给拿几斤米,再从老爷子那儿顺两壶酒,一并给你送来。”
里正哪肯要,“老婶子,这忙一点儿没帮你上,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快些拿回去。”
说着他一招手,和几个汉子转身走了。
为乡邻撑腰做主的里正都离开了,王婆子心里发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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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亲家奶奶,我们也回了。”
说着拽着儿媳,逃也似的离开。
张婆子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她们去的方向,有她一手一脚养大的孙女。
可孙女却不要她了。
也不要亲娘和妹妹了。
她心好痛啊。
老太太站了许久,寒风中,她白发苍苍,身影萧瑟。
甄珠心里也很难受。
她不明白,朱玉龙作恶多端都被放了回来,即便大丫不念一点姐妹之情,也不应该还记恨自己。
“奶,我们……真不去看大姐吗?”
张婆子回过头,眼神浮现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丫头,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人家都指名道姓不让你上她家门,你还巴巴的贴上去,得多丢人?”
甄珠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不祥之感,踌躇着说,“可……万一是假的呢?全是那两人编造出来的呢?”
张婆子怔了怔,是啊,万一是王婆子编的呢?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朱家为什么要说谎?就不怕我们去问了大丫,找他们算账?”
甄珠沉默了。
是啊,这件事没有欺瞒的必要。
“丫头,醒醒吧。大丫对朱玉龙从来都是死心塌地的,三年前被他骗了身子,之后在朱家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把朱玉龙当自个儿眼珠子似的。那畜生坐牢吃了苦头,她能不恨你?”
张婆子说着,扭头就走。
她故意将步子迈得很宽,背嵴却不自觉的弯了。
大丫背弃娘家,怨恨甄珠,她才是心里最痛的那一个。
甄珠叹了口气,抬脚便跟了上去。
……
第二日,甄珠进了城。
医馆的里里外外总算弄好了,让人做的匾额也送了来,就等着择日开业了。
她在那儿待一阵便出了来。
拐到庞光言的药堂,想和他去看看真儿。
哪知一到那里,便看到了沉云初。
他坐在躺椅上俊美消瘦,却跟阳春白雪似的。
一旁站着几名掌柜、管事,手持账本,跟他说着什么。
甄珠本想掉头走,但是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她还是忍不住说,“你伤势那么重,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出门,不要命了?”
听见她脆甜的声音,沉云初的眼睛犹如星子般乍然亮起,拳头蜷在唇边轻咳一声,神色已恢复了平静。
“伤口已愈合,我小心些便能无碍。”他看向她,一派温和优雅的模样,“今日怎的有工夫出来?”
甄珠迟疑了下,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