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即使他是个坚强的硬汉,但,面对她生命健康的事,也同样,无法淡定下来。
他心里比她还要害怕。
怕失去她。
她并没睡,他端着一碗粥进卧室,在chuang沿坐下,将她拉起,“吃点粥。”
“不饿。”
“吃一点,辰丫头,这不像你。法庭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律师哪去了?嗯?”,柔声地哄,圈着她。
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身体的每个地方似乎都是疲惫不堪的,一颗心更是,疲惫不堪。
“我希望的未来,这两年,停下事业的步子,再给卿卿添个弟弟,我们能有一双儿女,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我甚至在脑子里勾勒着一家四口的画面,谁知,现在——”
“纪老师,我不接受,我难以接受!”,她激动地说。
“不接受又能怎样?!现实已经这样了!积极治疗,根本不会死,你何必杞人忧天,弄得我也跟着受尽折磨?!”,他厉声斥责,心口翻.搅。
她反手抱着了他的身子,埋首在他的胸口,“我心里难受!我现在平静不了!我也想冷静,想着想着,觉得好不公平!”,她激动地喊,本以为,比起纪芯柔比起艾雯儿她们,她算是幸福的了,她也一直很珍惜这份幸福,可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她措手不及!
“乖,我知道,哭吧,哭出来就舒服多了,有我在,我陪着你。”,纪景年的心颤抖着,紧紧地抱着她,她真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他面前,她柔弱地像个孩子,宣泄着心里的无助和痛苦,紧紧地抱着他,难以想象有天自己因为癌细胞扩散,死了的场景。
哭得累了,精疲力竭,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她终于平静。
纪景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闭着眼,忍受着那股痛。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不够好,所以要——”
“你对我够好了!笨蛋!”,没等她说完话,他立即反驳,她洗了洗鼻子,双眼肿得像桃子,低着头,无意间看到他手背上被烫出的水泡,心揪紧。
她的手握着他的,心疼地看着那水泡,“怎么那么不小心?”,仰着头,看着他,哑声地说。
纪景年笑笑,“包一下就好了,要不,你帮我包?”
“嗯!快去拿药膏!”,她命令,他连忙去拿。
她动作轻柔地为他上了药,轻轻地吹了吹,“以后小心点,知不知道!”,撇着嘴,冲他教训。
“知道知道,小老婆教训的是!”,见她好多了,他连忙道,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蓦地发现他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捧住了他的脸,“怎么了?”,纪景年并没意识到她在干嘛,轻声地问。
“纪老师,你开始长皱纹了——”,喃喃地说。
“人总会老,我都三十六了,长皱纹不是很正常?”,捉着她的一只手,轻轻地吻,他是三十六了,可她才二十六。
仍然是青春美好的年华,却——
“三十六……我想在这一年,给你添个儿子,并不是因为什么生了儿子,有为我撑腰的了,那只是玩笑话,中国人思想保守,我也有点保守,想再要个儿子,为纪家延续香火。”,心酸地说。
“我懂!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卿卿就是纪家的香火,咱们以后不要了!我压根就没想让你再受那份罪,是你软磨硬泡——”,纪景年苦笑,沉声地说。
“我咨询过一些医生朋友,他们都说,这个不是什么绝症,早发现早治疗,做手术切除病灶,积极乐观地配合治疗,不会有大问题的。”,纪景年接着劝道。
“嗯,我知道,饿了,好想吃东西!”,宣泄过后,心里舒畅多了,她吸了吸鼻子,连忙道。
见她肯吃饭,他也安心了些,连忙喂她吃饭。
另一家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是一样,肿.瘤病变,发现了癌细胞,属早期,劝他们早点手术。肖南笙那边,在妻子叶歌的帮助下,请了四名权威专家医生为她会诊。
最好的方案是,切除子.宫,这样,既可以确保所有癌细胞被切除,也能防范于未然。
“不!我不要切掉子.宫!”,顾凉辰激动地反对这个方案!
纪景年连忙站起,“冷静点这样,才能保证根除,专家的话,你没听到吗?”,他低声地劝。
“不,一个女人没了子.宫还算什么女人?纪老师,我不接受,我们选择第一种方案吧,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想……”
“还想再生?命和孩子,哪个重要?!顾凉辰,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他激动地说,很气愤她这样的选择。
虽然,他也舍不得她少了一样器官。
“别劝我,要么就第一种,要么,我不接受治疗!”,她坚定道。
纪景年没有再劝,会议散去。
“第一种方案,我觉得也可行,毕竟,辰辰的肿.瘤很小很小,而且是处于病变的初期,只要切除病灶,应该不会再出问题的。”,会诊室里,只剩下叶歌,她穿着白大褂,略带微笑地说。
“叶姐,谢谢你。”
“不客气,阿景哥,你也乐观一点,多为辰辰想想,女人就是这样,最在乎这方面的问题了,切除子,宫,对大部分女性来说,是一种丧失女性尊严的做法。”,叶歌合上资料,冲纪景年劝道。
纪景年点头。
两人出了医院,纪景年一直沉默,她感觉他生气了,没有回答,直到回了家。
刚进门,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失去我,不想冒任何风险。”,他的心,她怎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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