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后,目光先在后面两人身上扫过一眼。
此人正是这班的文科先生姜文翰了。
不过,对于后面那明显不该在这里的钟灵,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径直就开始教学了。
随着他开始讲,钟灵眼睛一亮。
果然教的不一样,这讲的似乎是策论。
策论便是秀才考举人,举人考进士,最重要的一项了,包括殿试时,问的也是策论。
策是策问,论是议论文的意思。
也就是就当时政治问题,如时政、农事、民风等出题,然后答者就题加以论说,提出对策的文章,就称为策论,有点现代论文的意思。
譬如:皇帝问你,如何治水?你要提出自己的见解观点和解决方案。
可以说,这不单考验一个人的学问,还极其考验一个人灵活应变的处世能力。
不是你四书五经背得好,理解得好,就能答好的。
所以,策论可谓是一大难点,将不少不知变通的书呆子拦在其外,这也是进士很难考的原因。
此时姜文翰讲的是一篇治难民的文章,正在讲解这篇策论好在哪里,从破题,接题等等,依次一个点一个点的讲。
对此钟灵并没有觉得枯燥,也没有仗着自己是现代人就瞧不起古人写的策论,相反这些观点增长她的见识,所以,钟灵很专注的听着。
游不佞一直在看着钟灵。
眼见这小不点当真认真的听了起来,仿佛真的应证了那一句话,学习使他快乐。
游不佞目光闪烁了烁,很想找点事折腾钟灵。
不过最终看钟灵那么专心,游不佞又收起了这心思。
他想,他就看这小不点能坚持多久。
现在只是听,到时还有先生安排的繁重作业呢,他就不信这小不点真的不叫苦,不求饶?
本着这种等着小不点求饶的心思,游不佞居然没有再逃课了。
要知道,此前他一个月有时都去不了书院两次。
如今,真就每天都带着钟灵到书院。
结果,几天下来,钟灵还真的没叫苦。
不管散学当天布置了再多的功课,第二天,钟灵必定是带着完成的功课到书院,以游不佞名义交上去。
因为中学的教学,如经义,律法,杂文,策论等等,都让正在自学课程的她获益匪浅。
可以说如今的课程最是适合现阶段的她了,所以她听得很愉快。
至于做作业,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难题。
现代高中每天要做多少题?
光是五三就是数本,还有英语等……
可以说简直是如今的数倍,所以现在布置的这些题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
然而钟灵觉得小儿科的东西。
可这却不少人侧目不已。
其中尤以几位先生为最。
他们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游不佞字迹的,所以当知道这是钟书毓做的功课他们不得不侧目。
因为做的基本都是对,尤其是数学好的简直没有出错,而最难的策论,也是写得极为优秀。
可以说,要不是知道对方是小学六年级生,他们简直要以为这本来就是这中学二年的学生。
而且还是极其优秀的那一种。
对此,他们翻着钟灵教上来的作业,进行一翻严肃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