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裴昱行自然什么也看不到,瞬间钟书毓的消失在帘子后。
裴昱行盯着微微晃动的帘子,没有再次掀开帘子去目送钟书毓离去,而是有些烦躁的往后一靠。
因为他忽然间意识到了,自从那一晚那个梦之后,他现在有时不经意就看向一些地方,比如钟书毓的唇,比如钟书毓的手,还有现在的腰。
包括回到京城之后,两人不在一个舱房住了,他也有些不太习惯。
跟钟书毓一起在船上时,睡前两人都会聊一会话,可是现在各睡各的房间,这样的交流自然就没有了。
所以这两天晚上,他睡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忍不住都会想起船上的日子。
这些不受控制的行为,令裴昱行多少有些烦躁。
那一晚之后,他坚决否认了自己有龙阳之好。
可是如今,他不由再次捡起这个被否掉的内容,扪心问着自己:他该不会真的是有了龙阳之好吧?
裴昱行这么想着,伸出一根手指撩起了窗帘向外看去,外面,下了马车的钟书毓已经走进那边的街道,跟众多的学子混和在了一起。
如此多的背影,裴昱行仍然从那些学子的身影当中,一下就找到钟书毓的身影。
因为在他看来那个人影是那么与众不同。
裴昱行看着那不急不缓逐渐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他想,他得去测试一下,究竟是他是真的有龙阳之好,还是只是被那个奇怪的梦影响到了?
如此作下这个决定,裴昱行放下窗帘,示意马夫驱车了。
钟书毓并不知道裴昱行这点烦恼,走在两旁是槐树成行的道路之上,看着那些穿着统一蓝色圆领袍子的学子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
这朝起蓬勃的画面,恍惚之间与现代的学生时代重合了。
钟书毓想,真好。
一路打量中钟书毓来到了国子监大学的分部那边,在那用铭牌登记了名姓,这才得到允许进入国子监书院的通行证。
进入书院之后,钟书毓被人带着去拜见了京学这边的院士贺元思大人。
贺院士看着交上来的资料,看着钟书毓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你就是那个连考两次都是解元钟书毓?”
钟书毓到也不意外她的事情传得这么广了,她微微垂着眉眼道:“是。”
贺院士上下打量了钟书毓几眼道:“是个有文采的。”
夸了几句之后,贺院士给钟书毓讲了国子监大学的规定。
讲完之后,他直视着钟书毓道:“你如今应该知道了,虽然你是地方上的解元,但要想插班进甲班仍然得通过考试,那么你是考还是不考?”
对此钟书毓早就心里有数的,她当即道:“学生愿意考试。”
因为国子监这边的甲班,不但偶尔有三品的学政来讲学,最重要的是,选择去哪个部门实习的余地要多得多,所以,钟书毓自然不能错过的。
而且近些年,只要进了国子监甲班的,在两年一考的会试中,基本都是中了进士的,很少有人不进。
所以听闻钟书毓要考,贺院士也不意外,很少会学子放弃此次考试。
这也是一次仕途的敲门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