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如歌才幽幽醒来,揉了揉头,迷茫的扫向四周……
陌生的地方?
瞬间,如歌神情一凝,眼中露出了谨慎,她怎么会来这里?
昨天因为太累,再加上深夜视线不算太好,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宫殿中装饰与摆设,现在醒来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让她心生警惕。
“王妃,您醒了?”暗灵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轻声问道。
这原本是梅儿的工作,可梅儿在几日前被送去了路墨那里,现在打理着如歌平时生活的任务就轮到了暗灵的身上,暗灵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在尽力的习惯着,小心的放下水盆,沾湿毛巾,递到了如歌面前,如歌缓缓接了过去,稍微洁面之后,暗灵则是递上一杯温茶,如歌接过,喝了一小口濑了一下口便吐了出来……
暗灵因为不习惯,所以她的动作一定十分固定,一定会先送上毛巾洁面,再会送上温茶漱口。
洗漱完毕之后,如歌看着外面的阳光,淡淡问道:“圣夜呢?”
“主子在处理事情,而且好像陛下也醒了,现在宫中由翼王主事,王爷处理善后之事。对了,祁王妃来了!”暗灵把手中的水盆递到一个宫女的手中之后,回到如歌的身边时手中又多了一个托盘,上面一碗小米粥,两碟小菜,一碟点心,放在桌子上,扶着如歌坐了下来,一边淡淡说道。
如歌一手拿着筷子,挑眉:“到这里来了?”
“嗯!”暗灵点头。
如歌端起碗,喝了一小口的粥,道:“让她进来!”
暗灵闻言,走了出去,再次回来时,她的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秦如清,秦如清看到坐在桌边喝着早午饭的如歌,眼中露出一抹惊喜,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一丝红晕,浅笑:“歌儿怎么还在才吃饭?这是早饭还是午饭啊?”
如歌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早午饭!”
秦如清看着她的模样,噗嗤一笑,主动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你先吃饭,吃完再说,现在才吃早饭,估计被拆腾得现在才起床吧?”
秦如清的打趣让如歌小脸一红,有些不自在低头,大口喝粥掩饰她那不自在的神情……
过了一会,如歌才放下筷子,暗灵见状,上前收起碗碟,送上两杯热茶。
“找我有事?”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秦如清,特别的看到她那苍白脸色时,疑惑道:“你受伤了?”
说完,走到秦如清的面前,伸手替她把脉,她的医术是不好,但为了学毒,最基本的医术还是需要学会,哪怕不精医术,她从秦如清的脉中感受到了异样,秦如清她似乎有不轻的内伤,难不成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听从各方的汇报,难不成这秦如清出了什么事?
“没事!”秦如清笑了笑,似乎不打算说,不过暗灵却在一边淡淡出声:“听说祁王妃昨日被祁王打了一掌,估计受了内伤。”
“你做了什么?”如歌一听,顿时挑眉,语中有一些怒意。
秦如清低头,因为如歌的怒意她不敢有任何的顶嘴,只是低头不语,神情畏缩。
“听说是昨天封后大典上,祁王妃她在大典上捅了祁王一刀,所以才被打伤!”又是暗灵在一旁解释,秦如清她是想拦也拦不了,只能放弃一下,反搭耸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静静等着训斥。
如歌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怒气,可声音却是冰冷:“我记得我没有让你做过这件事吧?你这是自己在找死?封后大典上不管你刺杀是否成功,你都必死无疑,这是你的命大被救了下来,要是倒霉我没有准备后招,保准你会十分凄惨的死去!”
声音微凉,淡淡的怒意,她有些生气,因为她开始在意秦如清了。
秦如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听得出来如歌话中冷意,自然,心中是十分温暖,抬眼看向如歌:“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般做了,或许是头热一时发热吧,我保证我没下次了!”
“随便你!”如歌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而秦如清则是静静看着开,没有主动开口。
两人一边沉默,一边喝茶,最终,还是秦如清沉不住气:“歌儿,皇宫中我没有看到萧湘儿,这几天一直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藏起来了。”
“被我抓起来了!”如歌淡淡回答。
秦如清双唇轻轻挪动,看着如歌,久久才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只是去看看?”对于秦如清的心思,如歌心知肚名。
“嗯!”秦如清温顺点头,而如歌只是幽幽盯着她,拿起茶杯盖当镜子,递到她的面前,正好模糊的印出她那快意肆然的笑脸,扭曲又阴森,还有兴奋!
秦如清一愣,看着自己的脸,突然笑了:“歌儿,可不可以把萧湘儿让给我?我想报仇,给我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如歌掩眸,而秦如清则是紧张看着她,直到如歌点头,她才笑了……
祁王没有被关在天牢,而是被关在一座宫殿之中,那是他还是身为皇子时的宫殿。
关在天牢虽然大量的侍卫守着,很麻烦,轩辕圣夜不喜欢那种麻烦的事情,有多余的人马还不如调来收拾皇宫残局,不需要多少人就可以好好的把他看押起来。
而萧湘儿与元子业则是带往王府地牢,没有送入皇宫。
如歌起身,看着秦如清一眼,淡淡道:“等我回府了,我会派人叫你!你现在要好好想想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祁王倒了,身为祁王妃的你要何去何从?”
秦如清凝眉,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祁王倒了,身为祁王妃的我自然也要随他一起消失在世上,祁王死亡的那日开始,也是祁王妃消失之日!”
“我明白了!”如歌扭头,看了秦如清一眼,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这件事我来办’后便离去……
秦如清冲着如歌的背影,缓缓弯腰,露出一抹感激。
走出宫殿,如歌来到皇宫某处,看着外面早己收我收拾到七分好的皇宫,微微点头,随手唤来一个鬼军:“王爷呢?”
“王爷与翼王在前殿处理事宜!”鬼军士兵如实回答,如歌闻言,缓缓朝着前殿而去……
前殿之中,大臣少得可怜,因为七成大臣是祁王党,而祁王败落之后,不少人受到牵连被诛,也有死在皇宫混乱之中的,更有一些己下狱,等候判决。
出现在殿上的,不少是连夜从外面赶回来的武将,还有的是早己归隐的老臣,他们都是纯臣,因为纯臣所以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中被人排挤,而是主动离开京城,各自做着一些为国为民的事情。
皇夜之乱,很快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京城中归隐的权臣们今日一早纷纷出府,关心轩辕帝昏迷的情况,而在各个城镇的将领也派人传递了消息,表示问候。
看来,在他们的心中,翼王比祁王要好,想当初祁王相要结交他人时,一个个像了却尘事的道僧一样,死都不出世,这祁王一死,他们则又全部站了出来,仅仅是因为祁王的势力太大他们不得不蜇伏起来,如令祁王一倒,朝中大臣被诛的也有不少,朝中无臣难以支持一个国家的动转,但主动出门上朝,为昏迷的轩辕帝分忧。
朝着,轩辕圣夜坐于龙椅之上,翼王站在他的左侧不语,众臣看着轩辕圣夜如此大胆的坐于龙椅,有的神情露出生气与不满,有大胆的更是当场跳出:“夜王,陛下没有让您代理朝政,如今您高位龙椅之上是否有些不妥?”
轩辕圣夜冷冷扫了那大臣一样,神情极为不悦:“本王做事何须你来指责?”
轩辕圣夜突然想起什么有趣事情一样,唇角笑意更深,声音也愈发喑哑低柔:“呵,本王倒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你拉蛰伏着是为何,如今祁王己倒你们一个个终于忍不住了么?”
所有人听着他那声音低醇微哑,轻笑起来的时候连空气仿佛都充满了奇异暧昧粘腻,若远若近,仿佛情人就在耳边轻喃低语一般,撩动着人心底的欲念。
“王爷此话为何意,我等只不过是想为陛下为忧!”为首的,是早己成为传奇的宁太师!
宁太师如今己有八旬年纪,满头白发,满是沧桑,可微眯的双眸中却全是精光,不能因为他年事己大就可小瞧,反而是应该注点防备对象。
宁太师很少出现在世人的眼里,他本是陛下之师,先帝之友,最有名的就是他年少之时舌战六国联盟,解了轩辕之危,不时的他不过十几岁而己,正因为年少,所以他才成为了传奇。
空气里沉静下去,寂静一片,轩辕圣夜没有说话,但是所有人却觉得呼吸有些凝滞,空气里充满了怪异的压迫感。
许久,轩辕圣夜轻笑了起来:“呵,为陛下分忧是好事,但不该管的事情还是少管得好,本王可不喜欢处理这些麻烦事情,本王的脾气不好,不管你们知不知道的都给本王记住,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别的,不用你们管!”
他此刻声音低柔,若极好的沉酒散发出的香气,让人闻之心头酥熏,若不是他们这么多年来领教过对方的手段,亲眼目睹过他屠戮敌人的血腥场面,只怕都会迷失在这一把奇异迷人的声音里,任他予取予求。
这种仅仅凭借容貌眼神和声音就能控制人意志的人,是极为可怕的,更何况对方手上还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和非同常人的心智,这种人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而最不缺的就是多疑。
所以——对于这种人,要么根本就从不为敌,既然已经为敌了,就死磕到底。
宁太师深深看了轩辕圣夜一眼,眼中闪过异光,似可惜,似赞赏,缓缓弯腰:“老臣遵旨!”
轩辕圣夜见状,快步起身,赤眸扫了眼乖顺下来的那些权臣,扭头对着翼王道:“陛下未醒,由你暂时代理朝政,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可派人去告知本王,当然,本王更喜欢处理不听话的臣子!”
一瞬间,翼王明白了,轩辕圣夜是在为他镇压这些权臣,这些权臣多半是前朝权臣,早己不问世事,可是他们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如今因为祁王夺位失败全数站了出来,可是他这个无权皇子根本压不下他们,唯独轩辕圣夜才可以,所以这是在他为铺路?
现在这些入宫的臣子年纪都己年迈,可在他们年轻之时是都一方权臣,不过归隐不问世事,不代表他们就是好掌握的,如果没有一个有心计的君主,根本就压不下他们,当然如果是轩辕圣夜的话完全没有问题,从以前如歌就说过,在绝对武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用。就像现在,轩辕圣夜靠他的威压压下了这些权臣,但翼王压不压得下就是他的本事了。
把朝政丢给翼王,轩辕圣夜大步离去,赤衣如红莲怒放,所有权臣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个心思各异,唯有一种情绪相同,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眼中光着名为可惜的目光。
在他们的心中,这夜王就是最优秀的王者,天生适合站在高处,可惜他本人没有一丝的意愿,不然以他的权势来说,这轩辕早己换天了。一直没有动作,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然他们轩辕会出一位最强的君主,偏偏本人却没有任何兴趣,哎……
轩辕圣夜走出前朝,正好看到如歌的身影,神情露出一抹光亮,眼中不悦的情绪尽散,快步跑了过去……
“歌儿!”
如歌本来来到了前朝,看着紧闭的大门时就往回走,不想刚刚回头,轩辕圣夜就出来了,听到呼唤,回头。
小手被紧握在温软的大手之中,如歌看着一脸笑意的轩辕圣夜,浅笑:“不是说在处理事情么?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没有看到一起出来的臣子,如歌挑眉。
“没事,只不过是压一下那些臣子罢了,一个个都是要入坟墓的老古董了,只不过翼王镇不住,就帮了他一把,你不是想扶翼王么?所以我就帮了他!”所以有什么奖赏?后面这句话,轩辕圣夜没有说出来,只是他那期待又柔和的双眼意味十分分明,如歌好笑的眯起眼,左右的看了看,无人之时快速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快速后退,双眼笑成月牙状:“这个奖励怎么样?”
轩辕圣夜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故作傲娇扭头:“马马虎虎吧!”
如歌伸手推了他一把,好笑摇头:“得瑟吧你,咱们什么回府?”
不怎么喜欢这皇宫,大得惊人也清冷得渗人,自古以来,皇宫就是红颜魂断的鬼窟,囚牢,她十分不喜这里。
“不喜欢皇宫?”看出了如歌脸上的厌恶,轩辕圣夜连忙问道。
“讨厌!”如歌毫不保留说出了她对皇宫的看法:“自古以来,有多少女人死在这皇宫之中,有的死于阴谋争宠,有的失宠冷宫了却一生,可这成百上千的女人的命运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个名为帝王的男人掌握着她们的一生,有的人一生也见不到皇帝一面,而有的人却要在受宠失宠间徘徊,说到底,她们一生可悲的生活全在皇帝的手里,让她们生则,让她们死则死……”
满脸的厌恶与不屑,轩辕圣夜淡淡道:“可是你当初不是爱上了祁王?明知他会是皇帝的你,为何还会喜欢上他?”轩辕圣夜的语中依旧带着微酸,因为她曾经爱上别人,这是他心中的刺,也是他心中的一个醋坛。
如歌抬眼,看着轩辕圣夜,眼底带着怒意:“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当初脑子被踢了被夹了也说不定!”
因为生气,小脸有些红,如歌生气扭头,一副不哄我我就不理的样子,看得轩辕圣夜那颗心都融化成一滩春水,大步走到如歌的面前,轻轻在她的脸上啃了一口!
皇后一直守在轩辕帝的床前,看着一直处于昏迷中的轩辕帝,她的脸上全是伤心与自责,不吃不喝,像赎罪一般守在轩辕帝的床前,直到司徒惜走了过来看到摇摇晃晃她的身体时,才一惊,马上跑了过去,扶住,担忧问道:“姑姑,您怎么了?”
皇宫突然一阵晕眩,看着司徒惜,笑了笑:“是惜儿啊!”
司徒荆招来两个宫人把皇后抬在轩辕帝龙床旁边的一个软塌上,连忙道:“请太医!”
宫女大步跑了出去,司徒惜看着神情虚弱的皇后,有些责怪道:“姑姑,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陛下自有太医守在旁边,您这般硬撑着不吃不睡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弄垮你自己的身体。”
皇后摇摇头,神情复杂,轻轻挪动双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司徒惜见状,叹了一口气:“哎……姑姑,我今天来是替父亲传个口信的,父亲说了,你现在能够看清祁王的真面目,而且没有酿下大错,一切就来得及回头,等陛下醒了好好道个歉,到时陛下有任何处罚我司徒家都会全力承担。很久以前,父亲就看清了祁王的真面目,还记得你刚收养祁王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吗?父亲说那是祁王做的,在你的食物是掺了十分寒凉的药材,让你身体出了问题,当时父亲来探病时正好看到祁王他偷偷摸摸的埋着药渣,本来想跟你说的,可那时的你早己喜欢上了祁王,父亲觉得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就没有说,而且把这事告诉了你当年的贴身丫头梅雨,可惜不过半年,梅雨就死了……”
司徒惜慢慢说着,皇后则是静静回忆着,她记得那个时候她生了一场重病,后来是祁王在好的病床前照了三天三夜,醒来的她得知了祁王的孝心时才真心接受了这个义子,当时的她认为祁王她这般有孝心,肯定是个本性不错的孩子,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生病就是他的为,难怪当时她的贴身丫头梅雨一直叫她小心祁王,暗示她祁王不可信时,她却难得的大发脾气斥责了梅雨,也渐渐的疏远了好,后来不到半年,梅雨死了,失足落水而亡。
现在以祁王的的手段来看,梅雨估计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祁王给杀了吧?
皇后一直沉默不语,泪水一直不停的流着,司徒惜见状,叹了一口气:“姑姑别伤心了,现在知道也不晚,现在还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咱们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不要想这些烦心事,姑姑忙碌了一辈子,停下来歇歇吧,就像父亲一样,不管世事之后,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笑容,每天也生活得很开心,相信姑姑也可以的。”
“嗯!”皇后点头,而这时太医走了过来,给皇后请了一个安后便把起脉来,最后也没有诊出什么大事,不过是睡眠不足加上心情抑郁,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扶着皇后休息之后,司徒惜便走了出去,这次入宫本来就是劝说皇后的,他们司徒家都了解她这个姑姑的脾气,出了这件事情瞬定心情十分低落。
走出了皇后的宫殿,司徒惜正好看如歌与轩辕圣夜相拥的一幕,看着轩辕圣夜轻轻啃着如歌的小脸,而如歌则是傲娇扭头的模样,她心中一阵羡慕。
什么时候开始,她才能像这般跟他相处?
掩下眼中失落的神情,司徒惜转身离去,如歌正好扫到她的背影,便道:“她怎么来皇宫了?看来司徒家真是长情之人,皇后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放弃她,圣夜,帮我保下皇后!”
轩辕圣夜勾起她的长发与自己的五指嬉戏,玩味挑眉:“我有什么奖励?”
如歌没好气的抢起粉拳垂了他胸口一拳,白了一眼:“没有!”
“那怎么办?没有奖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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