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那弟妹负责。
见到令狐冲拧起了一双剑眉,石磊初步确定这个人还是有廉耻的,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才斟酌着开口说:“这位兄弟,移一步说话?”
令狐冲正思索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要公正还要不丢了师门的面子,真不好办。唉!谁叫自家小师妹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这时候,石磊一句话,简直就是解救了正苦恼的令狐冲。
令狐冲是个聪明人,一听石磊语气不硬,应该不是要为难他,连忙应下。
“小四,你带着酒先回酒坊吧,我们遇到这位……的事情先别给老板说。”
“哦,好吧。石哥,你自己小心啊!”小四好似没过完吵架瘾,蔫蔫地拉着车往酒坊走。
“这位兄弟,那边酒楼谈吧。”石磊说着,示意令狐冲拿上酒坛子跟着他走。他倒不是要令狐冲赔偿或是怎的,主要是要跟他谈谈对那两个小家伙的教育问题。
“来,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两人上了酒楼,要了个临窗的位子,叫上几盘菜。小二上完菜后,石磊拿过令狐冲喝了一半的酒坛子,倒在两人的碗里,举了举,先喝了一口,辣的吐吐舌头夹了口菜。
“哈哈,先生也是个豪爽之人!”令狐冲向来是凭借自己的直觉来评价一个人的,见石磊文质彬彬又不酸腐,还帮他解了围,心下就有几分好感。这会儿一见他端着碗大口喝酒,更觉得投缘。
“呵,豪爽算不上,不过是能喝两口酒罢了。”石磊连夹了好几筷子菜,才把口中的辣味压下去。要不人家怎么说要术业有专攻呢,他搞出来的酒虽好,架不住他把技术卖给沈记之后,那些酿酒师傅们自己钻研出来的更好的法子,那个酒,度数还真挺高,够啦够劲。
“这位兄弟,哎呀,这位这位的叫着麻烦得很。我姓石,兄弟贵姓?”
“哦,免贵复姓令狐。”令狐冲忙答道。
“令狐兄弟,”石磊先是没觉出什么不对,就觉得这姓还真是存在的,提了话头便开始将对小朋友的教育问题。“你的那一对弟妹,虽说做事荒唐了点,到底还不是坏孩子,知道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要留下银子。不过这不问自去,可不是个事儿,你回去了可要好好教育教育。”
“是是。”说起了这个话题,令狐冲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呜呜,想他一代华山大弟子,向来光明磊落的,今天要在这里被人批评教育不力,真是丢人啊!
灵珊!六猴儿!你们两个等着我回去打屁股吧!
这一会儿,令狐冲可忘了自家小师妹和小师弟是为了他的口福才去冒险的,只想着回去了要好好教训这两个小的一顿!
“不过令狐兄弟也不要对他们两个过严了。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子很是机灵也挺叛逆的吧?到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以为自己长大了,偏偏根本心里没成熟,最容易惹祸的。今天我不和她计较,不代表将来惹了祸别人也不会和她计较。”石磊想的是,那个小女孩第一次没偷成功酒,还冲着自己丢了块土块儿,要是自己没躲开,砸到头上或是眼睛上,可就不是一团乌青就能解决的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那小女孩以后要是不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恐怕于己于人,都会带来祸患。
令狐冲面上一肃,他这个小师妹的脾性也是他一直担心的,没想到这位石先生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还不计前嫌费心提醒,他自然是感激的。起身一抱拳,冲着石磊就是一揖,“华山令狐冲,多谢先生不计前嫌,不追究我小师妹的过错,我回去后一定会和师父师娘一起好好管教她的,多谢。”说着,又端起酒碗,“令狐冲刚才藏头露尾,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这一碗酒,我敬先生,当是我向先生赔礼了!”说着一饮而尽。
一抹下巴上的酒水,令狐冲将碗倒翻过来,以示自己饮尽了,然后一脸期待地等着石磊反应,却被石磊煞白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石先生,你真是怎么了?”丢下碗,令狐冲冲过来便要为石磊把脉——他虽然不会治病,但练武的人多少会一点脉象。
“不,不,我没事……”石磊推了令狐冲的手,定了定神,再睁开眼时他的脸色已经正常了不少。
强抑着心中的惊异,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令狐……少侠,令师可是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令狐冲看着石磊脸色好转,但还是有些担忧。却听得石磊提及自己的师父,他便立马应了下来,“正是,先生认识我师父?”
“不,不不,不认识。”石磊心想,我要是认识你师父,现在还在不在人间另说呢!
“那,我对这江湖事很有几分兴趣,不知令狐少侠可否讲讲这五岳剑派的各家掌门?”
“那是自然。不过,石先生莫叫在下什么少侠了,还是像刚才一样称呼吧!”令狐冲应了,石磊又给他倒上酒,却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笑傲江湖啊,这里是笑傲江湖。那么,他的那个他……
抑住了心中阵阵翻腾的思绪,石磊强打起精神听着令狐冲介绍江湖事,越听越心凉,左冷禅、刘正风……
“那,我听说还有什么日月神教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令狐冲一听皱了眉,不过还是对石磊细细讲了自师父那里听来的话:“石先生何必问那魔教?魔教中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听师父说起过,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二十三口被魔教擒住了,活活的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于老拳师的两个儿子□□了三日三夜才死!魔教可恨!等我学好了功夫,一定要手刃那些大魔头!”
石磊才没工夫想那些血淋淋的事情,他只想问自己想知道的:“那,那魔教教主是谁啊?”
“哼!自然是那大魔头东方不败了!真是狂妄!”令狐冲气呼呼地说着,一点也不避讳自己正在河北这块日月神教的地盘上。
“好,好。”石磊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攥着,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恍惚应道,起身告辞,也不听身后令狐冲担心的叫嚷,只是浑浑噩噩地往家里走。
他要回去,他要去见那人,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