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阮卓颖所托,阮临湘也去了贺氏的宴会,林氏见了她,道:“你怎么也来了?”阮临湘笑笑,当然不敢说是来给未来嫂子保驾护航的,林氏也不点破。
虞姑娘自然也来了,不过她还不知道这是未来的婆婆在相看自己,只当是凑巧遇上,就算是这样,她也是极为忐忑的,冷着些怕林氏说她高傲,热着些怕林氏嫌她谄媚殷勤,至此讷讷的也不知该怎么办,林氏冷眼旁观,长相只算得上清秀而已,梳着姑娘家的发髻,挽了一只碧绿色的钗,一身竹青色的衣衫,手上戴着一只白玉手镯,站在打扮的花红柳绿的人群中,确实显得寒酸,却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林氏也是出身书香之家,念过不少书的,一向喜欢有气质有才华的女子,虞姑娘这般清绝的人物,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有些赞赏的,刚刚虞姑娘上前打招呼时,明显可以看见她眼中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是怕自己对她不满意吧。
林氏忍不住扬起一抹笑,神色和蔼了不少,阮临湘一见,顿时松了口气,她故意去找虞姑娘攀谈:“虞姑娘,最近怎么样?”虞姑娘略一点头:“我很好,让许夫人费心了。”阮临湘笑道:“上次你腌制的青梅阿意很喜欢吃,我少不得厚着脸皮再来讨了。”
虞姑娘忙道:“家里还有许多,回头就让人送过去。”林氏听了也过来道:“虞姑娘竟懂得这些,真是难得。”见林氏问话,虞姑娘有些慌乱,但仍然镇定道:“多谢夫人夸奖,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阮临湘笑道:“娘,虞姑娘不仅会腌制梅子,而且也会酿酒哦,上次我带过去的一坛杏花酿就是虞姑娘亲手酿的,我舍不得喝,才送了去给爹喝的。”
林氏也尝过那酒,心里也很喜欢,听是虞姑娘制的,道:“没想到虞姑娘懂这么多。”虞姑娘倒是不避讳,道:“我家境贫寒,为了赚些钱养家糊口,才出此下策,难登大雅之堂,让夫人见笑了。”
林氏倒笑道:“这有什么,谁没有贫困的时候呢,一担食一瓢饮,回也不改其乐,你有这样的气结已经难得了。”林氏语气里暗含赞赏之,虞姑娘有些羞涩的垂下头,阮临湘笑道:“这可是我娘第一次这么夸人啊。”
贺氏在一旁看见三个人相谈甚欢,就知道林氏是看上了,心里也暗暗发笑,天底下就没有扭过孩子的爹娘,她这个小姑子刚开始还不是极力反对,卓颖只是几日买醉不回家,她就心疼了,现在还不是要依着孩子的心思,贺氏本就喜欢虞姑娘,现在更是把她当成自家人,一场宴会宾主尽欢而散。
阮临湘陪着林氏回阮家,林氏自从散了会便面无表情,阮临湘见她刚才对着虞姑娘很是和气,现在突然变了脸也不知为什么,因此也不敢多嘴。
阮卓颖自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早就抓心挠肺的等在家里,林氏见了他道:“往常都是天不黑是不回家的,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阮卓颖讪讪的不敢说话,阮临湘撒娇道:“娘,您就别卖关子了,您看着虞姑娘怎么样啊。”阮卓颖忙竖起耳朵来听,林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要再拦着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阮临湘欢呼一声,阮卓颖也喜不自禁,林氏又道:“但是,我孙子孙女可不能有一个犯官之后的母亲。”阮卓颖又变了脸色,林氏道:“虞姑娘家教这么好,想必当时虞家的罪名是无中生有被人冤枉的,等虞家昭了雪,虞姑娘自然算得上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虽然贫苦了些,但也配的上了,什么时候虞家平反,什么时候我去求亲,不然的话,我可拉不下这个老脸。”
阮卓颖眼前一亮,虽说要虞家平反才去提亲,可是总比之前坚决反对强多了,他欢欢喜喜应了,又告退去思虑平反的事情,林氏瞪了女儿一眼:“这下你满意了,还敢给我耍花招。”
阮临湘调皮道:“早知道瞒不住娘的,娘,哥哥真的很喜欢虞姑娘。”林氏没好气道:“知道了,你这个红娘功德圆满了,还不赶紧回家,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整天乱跑,像什么样子?”阮临湘知道这是祸水东引了,也不敢反驳,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虞家当年之所以被流放也都是因为受了牵连,如今要翻案,说难不难,只是事隔多年,有些繁琐罢了,阮卓颖只是个翰林院的小翰林,还是要靠许兰陵的帮助,许兰陵倒也爽快,直接去向皇帝求情,皇帝气道:“这么点小事也要来烦我,你找不到人办事了是不是?”
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带着笑的,又调侃道:“当初看阮翰林年纪轻轻,满腹才华,又是十分俊朗,却没有娶亲,真真叫我疑惑了一阵子,我还以为阮翰林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呢,没想到跟你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子。”
许兰陵道:“本来是件极小的事情,只是这突然间上书为人翻案,还是个小官,我怕要引起其余人的猜疑,闹大了倒不好了,所以就先来回禀一声。”
皇帝道:“冀王叛乱时,阮翰林难得的忠心耿耿,他的婚事我少不了也是要给一番体面地,这样吧,你先去办,等妥当了我再下一道赐婚的旨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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