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买水果的地方,一连五六间铺子,里面柜台也没有,全部堆的水果,苹果,梨,桔子,一袋袋的堆在一起。铺子外面,码的是成箱的水果,一个熟人正在那里挑,梅秋萍上去问他有没有看到冯振昌,说冯振昌往卖鱼的那里去了。
再朝前走,是堆的像座小山似的红辣椒,看来是很正宗的辣椒,因为闻起来就很辣,周围不少人都被呛的打喷嚏。
卖鱼的地方占地也很大,用胶皮在地上围出一个个直径两三米的池子,里面铺上塑料纸,灌进水,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鱼。
在这里也没见到冯振昌,冯一平一想,拉着梅秋萍往集贸市场那里走,果然,再一个衣服摊子前,梅建中和冯振昌蹲在那吸烟,梅义良和老板一起,把买好的衣服在打包。
梅秋萍过去就要说话,梅建中打断了他,“都不说了,我和秋萍去买糖、瓜子、饼干、鞭炮这些,振昌你和义良去买其它的东西,一平,你提着这些衣服,到停车的那等我们。”
冯一平提着两大包衣服,艰难的往回走,四个大人分成两拨。梅义良给冯振昌点烟,“哥,你也不用生气,这么多年,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了那么多次总是改不了,有什么办法呢,你只能忍一忍,你是男人啊!夫妻之间争吵,难道真要分个输赢出来不成。”
冯振昌说,“我都不想提,你姐的脾气你知道,我从年头忍到年尾,到过年得时候,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大闹一次,你说说,还要我怎么忍?”
梅建中也正在说梅秋萍,“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就这么不顾你男人的面子?你再有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你要那样发脾气?你让他面子往哪里搁?这样闹,你脸上好看啊?说了你多少次,你怎么总是不改?”
梅秋萍申辩,“那么贵的东西,又不好吃,我就说他不该买。”
梅建中说,“那就一定要在这个大过年的时候,在那种地方闹吗?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难看呢,这两天怕是有不少人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养了个好泼辣的女儿。”
梅秋萍气鼓鼓的,好歹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
冯一平知道,这件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但是搁到父母两个人身上,肯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扯不清的。
好在外公还在,还能压住他们两个。
那个卖羊肉的老板说的对,大过年的,大家都图个高高兴兴的,所以接下来的时候,哪怕是心里还有气,冯振昌和梅秋萍还是送回来一袋袋的年货,都堆在冯一平前面,然后再回去买其它的东西。
梅秋萍还把糖和饼干抓了一大把塞到他口袋里,冯一平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自己找了瓜子,坐在那袋苹果上一边嗑,一边四处瞄。好吧,这来往的人,不管手上提的东西的多少,脸上都带着笑,都是高高兴兴的,像父母那样的,委实少见。
瞄到两个挽着手的女孩子,他多停留了两秒,耶,其中一个好像有些面熟,那个女孩子已经叫出来,“冯一平。”
哦,原来是黄静萍,他拍拍手,迎上去,“也来办年货啊。”
“是啊,这些都是你家的。”
“是啊,来,吃糖。”冯一平把口袋里的糖递给他们,旁边那个长头发的女孩一笑,“怎么好像把我们当小孩子似的。”
“冯一平啊,考的不错,年货办的也不错啊。”旁边一个人说。
冯一平一看,我去,站在黄静萍她们两个旁边的,手里拿着几条麻袋的,不正是黄静萍他二叔,教政治的黄老师嘛,刚才怎么就一直没注意到呢?
“黄老师好,不是我考的好,主要是您教的好。”他马屁拍的很顺溜。
那边三个人都笑,冯一平跑到那堆年货里,翻出一条烟,还是游泳,冯振昌买来正月待客用的,双手递给黄老师,“黄老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就当给您拜年了,这条烟还请您收下,不是什么好烟,谨代表我的一点心意。”
他这样一说,黄静萍和那个女孩子又觉得好笑,黄老师呢,当然认识冯一平,也知道他成绩不错,但在学校完全没有私交。
这时的老师,也不像后来的老师,收学生的礼都收的理直气壮,甚至该收礼的时候没收到礼,还会大发雷霆,借故整治学生,所以黄老师现在有些踌躇。
这时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开口说了,“爸,他都说的这么诚恳,你就收下吧。”
冯一平顺着说,“原来这是师妹啊,师妹都这么说了,黄老师您还是收下吧,是不是啊黄静萍?”
黄静萍笑嘻嘻的看着他,“二叔,你就收下吧。”
黄老师把烟接过去,“那老师就谢谢你了,这可是比我平时抽的大公鸡要好,也替我向你父母问好。”
也许不是在学校吧,黄静萍开朗活泼了许多,“冯一平,这种软糖还有没有,挺好吃的,在哪一家买的?”
冯一平笑了笑,把那袋糖提过来,“我也不知道在哪家买的,不是我买的,我只负责在这看东西,这里还有,你都拿去吧。”
黄静萍和黄师妹各挑了几个,“好了,我们自己去找,谢谢啊,再见。”
黄老师对他点点头,嘱咐他一句,“一个人小心点啊。”带着两个女孩子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才总算把年货买齐,还是舍不得在街上吃饭,就是买几个油饼梅秋萍也不愿意,“马上就回家了,还花这个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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