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吃吗?”眼见靳白尝了第一口蛋糕,副导演不由笑着问道。
靳白点点头,“好吃。”眸光湛然,却是盯向了阮青青,隐藏着一股子笑意,顿时让她的头皮发麻。
而靳大导演竟然轻轻舔舔嘴角,用唇尖舔掉了一点点白色的奶油。这副诱惑的动作,霎时间让阮青青整个人都僵住了。
“……”
一股子被饿狼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想逃开啊!
她头一次食不知味地吃下了美味的蛋糕,在之后的拍摄中一直止不住地就想跑神。幸好这段戏中的许明月正刚刚从被人击昏中醒来,需要表现出昏沉的状态,所以这样的跑神反而没有误事。
但与她演对手戏的张明濯如何看不出来?他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努力通过自己的表演为阮青青作掩护。
昏暗的房间中,许明月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捆/绑/束/缚在了身后,双眼的部位也被蒙住了一根厚厚的布条,不见一丝亮光。
她的心里霎时间就有些惊慌,狠狠地咬了舌尖直至渗出一点点血腥味之后,才缓缓镇静了心神。一冷静之后,她才猛然注意到原来房间里并不止她一个人。
所以,不由就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渴了。”
一个瓷杯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许明月微微低首喝起水来,发现入口的茶水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而作为一个大夫,她对茶叶的气味格外敏感,亦对举着茶杯凑近的那只手的气味十分警觉。
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泡茶的茶叶是医馆里的,而面前这人赫然是展鸿。
许明月的心里不由一愣。她不知道展鸿刚才去哪儿了,又为何下手砍昏了自己,把自己绑在屋子里。难道是为了阻止她向崔县令通报毒/药这件事?
莫非,他就是凶手?
许明月眼眸微动,在布条的掩盖下微不可见。纵然她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并没有贸然出口询问。因为她不知道展鸿从何而想,更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这一突变之下,展鸿的心思已经不能用平常来推测。若是因她的指认,他就想要杀人灭口呢?
许明月不愿往这上面想,眼下却不得不首先保全自己的安危。
“明月!明月,你在吗?”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爽朗的呼唤声。许明月不由身体微微一震,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同胞姐姐许明朗。
她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了几分,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慌张,心里默念着让明朗赶紧离开。然而,世事偏偏不如她所意。许明朗在院子里喊了一圈无人应答,竟然敲向了她的房门。
“明月!”房门被推动了几下,许明朗这才发现是锁住了,不由就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道,“大晚上的,明月难道又出诊了?我这给她带来了一包杏仁酥呢!算了,明日再来吧。”
说完,便听到脚步声渐渐离开,直至杳不可闻。
许明月的心里反倒是重重地放了下来。她已经深陷危险,自然不想许明朗也陷入危机。
等了片刻之后,许明月敏感地注意到窗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一个身影轻轻跳了出去,掩好窗户,显然是展鸿已经出去了。
此时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可她双手被捆,下肢又坐在了轮椅上,动弹不得。就连嘴里也适才被展鸿塞进了一块手帕,连一声呼叫都发布出来,她如何自救?
许明月正着急着,忽然又听到门口重新走回来一个轻轻的脚步,“明月,你在里面吗?”
“ok,卡!”副导演高喊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这段戏悬念迭起,微暗的光中阮青青一身被绑,只能靠眼睛以下的部分演戏,作出不一样的表情,表达她的神情。难度不可谓不高!
而张明濯的侧脸在暗光中更是显得晦暗不明,帅气逼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发出了一点点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凝聚在了他的脸上。
两人的表演都是可圈可点。就连从事导演工作这么多年的副导,也觉得碰上这样的好演员,格外轻松。他笑着问向身边的靳白:“靳导演,刚才那段可以吗?”
靳白沉眸看了一遍回放,点头道:“可以。演员换装,阮青青再把许明朗演一遍。”
“好,青青,下来换衣服吧。”副导演高喊一声,阮青青身边的人立即帮她松绑了手,接下了眼罩。阮青青自己拿出了口中塞着的手帕,颇觉不适应地舔了舔唇,只觉得自己今天的嘴唇格外干涩。
不成想,这动作在靳大导演的眼里,又是另一番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