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水底（五）

    秋寒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普普通通的一间石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四个角落各有一张简易的石床。屋门紧闭，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窗口。火把插在墙上，光芒明灭，忽亮忽暗。

    秋寒皱眉：“我们这是被关起来了？”

    “是的。”慕晓槿咯咯直笑，“连我的鬼月刃……都被收起来了呢。”

    陆离瞥了慕晓槿一眼。这个少女才真的让人看不透，身为海棠少主，连最知名的武器都被人给收缴了，她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尊严被冒犯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寒问道。

    陆离简单讲了一下秋寒昏迷过后的场景——长空被秋寒杀掉，他们毁掉琴弦振动的盒子，但是那些花瓣更加失控。清暑假扮的墨霞将他们引入河水中。虽然躲过了花瓣，但是也陷入了食人鱼的包围。

    “然后慕少主直接杀掉了清暑，利用清暑的血吸引食人鱼的动静，拼命往下游的方向游下去。但是没有多久，水里突然起了旋涡。”陆离说起当时的情景，眼里还有一丝丝的茫然，“然后我们感到双腿被人从下面缠住，给拉下去了……”

    秋寒皱眉，看向慕晓槿。

    但是慕晓槿手一摊，微笑：“别看我。我是北方人，自小不通水性，在河里一被缠住，为了不被淹死，就首先放弃了抵抗。”

    “是呢……”陆离拼命点头，“我还在拼命挣扎，结果被他们按在水里吃了好几口水，终于没力气了。但慕少主……从一开始就是最配合的那个呀。”

    秋寒冷冷地说：“你别听这家伙胡说。一个如此优秀的刺客，不可能允许自己有这么明显的短板，北方水少不假，但又不是找不到江河。只要有心，仍然可以从小训练水性。”

    慕晓槿嘻嘻一笑，不置可否。

    秋寒沉默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我们被拖到水下，这才发现河岸的下面竟然有一个洞口。我们进去之后，那些人推动机关封住洞口，将河水隔离在外。洞口之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所……

    慕晓槿插口：“四通八达的甬道，数十个独立的石室，还有二十个不知道已经在里面生活了多久的男男女女。这个地方……竟然是个世外桃源呀。”

    秋寒的心砰砰直跳，觉得慕晓槿所说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一时间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陆离叹气， “他们既不是荆离岛的先生，也不是这次十八个参与考核的学员。他们是……”

    秋寒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以前参加最终考核的学员吗？”

    楚天阔终于开口：“你猜对了。最早发现这个地下世界的人，是十年前参加考核的学员。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人加入。自从进来，就再也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秋寒问道。

    “因为……”楚天阔眼神一闪，“他们给我说过了，出去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