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来来往往的将船里的东西往马车上扛,一边却是闲聊了起来。
至于那十五个坐在船头的老者,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就连双目,也没有睁开过看一眼,像是已经变成了石人。
那二十三个人所闲聊的话题无非是秦淮河畔的哪一个姑娘够劲,哪一个姑娘够甜,着的当儿,突然提到了秦淮河最近来了四大美nv,最是难缠,四人个个卖艺不卖身,价格也最高,将原先的huā魁们都比下去了,改一天得找机会去见识见识。
眼看四十多俩马车已经装了将近一半的时候,忽听得脚步声传了过来。这脚步声并不是很轻微,倒好像是寻常人走路似的。朦朦胧胧的月s-下,只见一条人影在远处的道上出现,并向这边走了过来。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这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很快,那些大汉又忙碌起来。
只见那二十三个聚在一起闲聊的人中走出了两个人来,身形一分,疾电般的向那边赶了过去。不多时,这两个人已经借着长草的遮掩,已经一前一后的将那人给围住了,然后将身一晃,现身出来。
“子,你是甚么人?”对着来人方向的那人低声喝问道。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不到半寸的络腮胡须,手里提一坛酒,一身的酒气,打了一个酒嗝,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问我是谁?”
只听后面的那人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原来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吴兄,别跟他客气,先把他放倒再。”
“好,就让我来动手。”
站在酒鬼面前那人完,突然将身一起,身形如老鹰一般的离地飞出,一掠三丈,伸臂出手一抓,五指已经抓向了那酒鬼的面m-n,出手又快又狠,若是被他的五指抓住了m-n面,脑袋只怕都要被抓裂了不可。
眼看那人的五指就要落在那酒鬼的面m-n上,忽听那酒鬼打了一个酒嗝,瞬息间,那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吭一声,人便突然无声无息的向后横飞出去,落在了七八丈外的一片草丛中,再也没有站起来。
站在酒鬼后面的人大吃一惊,身形一晃,从边上饶了过去,来到了那人的身边,蹲身伸手一mō,不由得失声叫道:“吴兄……”
这人这一句话顿时惊动了码头这边,只见聚在一起的二十一个人,全都将身一起,转眼落在了这人的边上,内中好几个大声问道:“怎么了?”
只听那人语声有些颤抖地道:“吴莽……已已经死了。”
“死了?”
有人吃惊的道,蹲身伸手mō了mō到躺在地上不动的那人,发觉对方全身上下毫无一丝伤痕,但却感觉得到对方已经没了气息,分明就是被高手用高深的手段给活活震死了。
只见众人之中一个年纪最大,身上背着双刀的青衫老者望了那酒鬼一眼,眉头一皱,将手一挥,这时,其他的人身形一晃,已将那酒鬼围在了核心。
那背着双刀的青衫老者双手一拱,沉声问道:“不知朋友是哪一路的好汉?”
那酒鬼抬起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望了一眼青衫老者,反问道:“你又是哪一路的好汉?”
那青衫老者道:“在下姓陶,全名陶断流。”
那酒鬼道:“原来你叫陶断流。”
陶断流原以为自己一报名号,对方定然知道,因为他的名号在江湖中也算不,凡是闯过几年江湖的,只要听过“江海社”,很少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号。但现在,那酒鬼的语气,就好像没有听他的名号似的。
陶断流怔了一怔,接着,他便淡淡地道:“朋友来此作甚?”
“喝酒。”
“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还请朋友到别处。”
“这里风景正好,为什么要到别处去?”
“因为这里已经被我们占据了,朋友要喝酒的话,得等我们办完事。”
那酒鬼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发出了一声怪笑,道:“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盘,凭甚么就被你们占据了?”
陶断流“桀桀”笑了一声,道:“朋友可知道我们是甚么人么?”
那酒鬼道:“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陶断流道:“朋友应该听过‘江海社’吧。”
那酒鬼道:“哦,我明白了,你们原来是‘江海社’的人。”像是听过似的,但他的语气却又仿佛不把“江海社”放在眼里。
陶断流等人听了,心头不由暗自火起。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江海社”的头目,平时候,一般的人见了他们,也只有绕道走的份,今日却被一个酒鬼瞧,当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只听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冷笑道:“好子,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敢杀我‘江海社’的人,想来是有些本事,就让老子来会会你。”完,正要上去与那酒鬼动手。
陶断流将手一举,道:“先别忙,让本长老再问问他。”目光在酒鬼身上转了几转,问道:“朋友,你还没有回答陶某的问话,你是何方神圣?”
那酒鬼道:“我不是何方神圣,我就是一个酒鬼,难道你没看出来么?”
陶断流的耐x-ng倒好,其他人都听得火冒三丈,但他仍是不动声s-,道:“陶某要问的是你的尊姓大名。”
那酒鬼笑道:“原来你是问我的尊姓大名,你叫本酒鬼张三好了。”
这一次,陶断流终于忍不下去了,冷声道:“朋友,你也未免不把我‘双刀震三江’陶某人放在眼里了。”
“我怎么不把你放在眼里啦?”
“陶某人诚心问你的姓名,你却随便了一个假名字,难道不是没有把陶某人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