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燃烧起来。自始至终,她辜负的男人,只有刘郴一人。在她和刘郴彻底了断之后,还不允许她缅怀一下,伤感一下,歉疚一下吗?
季半夏的答案出乎傅斯年的意料,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季半夏看到他的车了!她看到他在车里等她了!她知道他看见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半真半假的生气警告真的变成了怒气,傅斯年盯着她的眼睛:“作为情妇,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金主的感受?”
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转过视线不再看她,郁闷地盯着空旷的道路。
他不知道季半夏脸上是何种表情,他甚至猜不透她的心意,只听见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好的,明白了。”
傅斯年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端着架子转移话题:“想去哪里吃饭?”
“这种事情,当然是金主说了算。”季半夏闭着眼睛,她声音寡淡如水。
傅斯年知道她在生气,并且是极度生气。季半夏极度生气的时候,反而表现得特别镇定特别冷静。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拉下脸来哄她吧?每次都是这样,错的人是她,最后道歉赔礼的人却永远是他。
傅斯年觉得他不能再纵容这种不正之风了,妖风邪气,必须要改。
“那去南枫吃吧。比较清淡,适合孕妇。”傅斯年用镇定的语气回答季半夏,好像根本没听出她的讽刺和怒气。
然而对他的话,季半夏没有半点回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闭着眼睛,就像没听见他在说话一样。
路上有个不怕死的电动车正横穿马路,傅斯年恼怒地猛按喇叭。他开车一向绅士,很少有这么粗暴的时候。
季半夏被他的喇叭声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
傅斯年又难堪又郁闷,一方面,恨自己太狗腿,明明下定决心要扭转歪风邪气的,刚才提出用餐地点时,还是不争气地选择了适合孕妇的餐厅,一副马屁精的样子,偏偏人家还不领情!
另一方面,又恼恨自己失了风度,在季半夏面前显得粗鲁野蛮。
就在傅斯年郁郁寡欢的时候,林森正在给苏樱打电话。
“sean,今天怎么想起我了?”苏樱忙着下班,一边收拾办公桌一边接电话。
“感觉自己快失业了,找你诉诉苦。”林森关紧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
苏樱来了兴趣:“哦,不会吧?傅总不是挺器重你的吗?你不要乱想啦!”
“以前是很器重,以后就难说了。”林森郁闷道:“我今天得罪他了。”
“怎么得罪的?”苏樱简直兴致勃勃了。她最爱听有关傅斯年的八卦了。
“你造吗?他和那个前妻又和好了!今天又搬一起住了!”
“什么!”苏樱大吃一惊。这都行?
“骗你是小狗。我亲自带人帮那个女人搬的家。”
“然后呢?你怎么得罪的傅总?你说那个女人又老又丑了?”苏樱这个时候还不忘黑季半夏一把。
“我有那么蠢吗?”林森翻个白眼:“何况人家不老也不丑。在傅总眼里,那简直是貌如天仙呢!”
苏樱听不得林森夸季半夏,不悦道:“快说正题,你到底怎么得罪傅总了?”
林森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个季半夏夸我又年轻又帅气,结果正好被傅总听见了。你没看见他那眼神啊,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确信你没听错,她真的是在夸你年轻帅气?”苏樱酸溜溜道:“即便她瞎了眼,昧着良心乱夸人,傅总至于就为她一句话辞退你么!她再牛,不就是个前妻吗?如果傅总真的看重她,为什么不大张旗鼓地复婚?”
林森觉得跟苏樱没办法交流了:“好吧好吧,你可以质疑我的英俊,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判断力。傅总看重她,在乎她,爱她爱得要死,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当时看到傅总看我的眼神,你就会明白我绝对不是杞人忧天!”
“不就是个老女人吗?"苏樱自言自语道:”到底有什么魅力,把傅总迷得神魂颠倒的,都离婚了又跑去同居!”
林森见苏樱被自己说服,颇有成就感,开始抒情了:“也许,这就是真爱吧!人世间流传了很久的童话,终于被我们亲眼看见了!“
“别狗屁不通的掉书袋了。以后这种真爱之类的话题,不要再跟我说了。”苏樱没好气道:“除非有傅总和那个女人吵架斗殴,互捅刀子的消息,否则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帮他们秀恩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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