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恒依旧嚣张地挑衅着。
纪君阳淡淡地回复他,“不敢。”
“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哈......”张狂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机舱里。
就在这笑声里,忽然一声清脆稚嫩的叹息,穿过混乱的人声,抵达每个人的耳朵之中,“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做白日梦,妈咪,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敲醒一下。”
站在过道里的人,自动地让出路来。
一双双的眼睛,明亮而惊喜地望着从天而降般的几个人,有如救世的菩萨。
顾亦恒诧异地望着灰头土脸的女同伴。
那漂亮的空姐一脸沮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P孩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身湿漉漉地像从水窖里捞出来,还被五花大绑着,嘴不能言被胶条封着。
怪只能怪顾亦恒运气不到家,跟同伙在洗手间里拆解拐杖的时候,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格子间里还有个因为上飞机前贪吃正在闹肚子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与安安在游乐场争夺攀岩比赛的沈星辰。
沈星辰这娃儿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有着天才般的脑子,自小接受特殊训练为作沈家接班人做准备,在同龄孩子中间显得老成。这孩子眼界奇高,安安却是甚合他的口味,多年以后,及至青春发育期,他才明白,那便是一见钟情。
他从顾亦恒与同伙的只言片语里很快意识到,一场绑架威胁恐吓即将针对纪君阳一家,而首当其冲的便是温安宁,自投罗网省了他们不少力气。
温安宁这个名字对沈星辰来说并不陌生,他眼光虽高,不喜欢跟普通的孩子一起玩,可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却是调查得一清二楚,乍一从这些歹徒的口中听到要对这个他合眼的女孩儿不利,心里不免一惊。
虽然这个时候他还想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女孩有特别的感觉,但是沈家男人的霸气让他极为愤怒,他看中的女孩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欺负。
所以,等那些人离开洗手间后,他也没有急着去通知纪君阳,而是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女洗手间。
他的父亲曾跟他说过,纪君阳是一头比狼更厉害的雄狮,表面沉睡,其实是深藏不露,这个男人是他父亲佩服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沈家与纪氏既没有生意上的来往,也没有任何过节,彼此不相干的两家,但是他的父亲提醒他,若是日后相识,要么恭敬以待,要么避舍三分。
许是孩子的逆反心理,他偏偏觉得招惹这个男人的宝贝女儿是件挺有趣的事。第一次在游乐场遇见,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印象倒是很好,和他的父亲一样对妻子很宠,对孩子很有爱。
他并不担心纪君阳应付不了即将发生的凶险状况,能被他父亲推崇的人,如果这点突发事件都应付不了,那也真的有点浪费他父亲的眼光。现在他只挂念着他的傻小妞儿是否安好,他的女孩儿,谁敢欺负他就敢灭了谁。
所以,当他看见那冒牌空姐往他的小女孩身上捆绑炸药的时候,怒了。
那冒牌空姐也是大意,又许是沈星辰的个子还不够高,竟然没有发觉到身后有个小孩的悄然靠近。
沈星辰用他的小手卯足了劲力往她的后劲砍了一掌,冒牌空姐被这么一击,虽不致于一掌劈昏,却也有种眼冒金睛的感觉,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沈星辰又迅速地补上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沈星辰早就瞄上了旁边一根还未用到千寻身上的绳索,一个筋斗翻过去抢先拿到手,又一个跟斗翻回来,准确无误地套上了冒牌空姐的脖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仅仅几秒钟。冒牌空姐被一股强大的后力勒得两眼翻白,双手还来不及触及颈项的绳圈,就已经被绑缚起来。
沈星辰牢记着父亲的一句话,当你不能跟对手较量耐力的时候,就一定要快准狠,速战速决。
他一个小孩,比起持久力,自然不如大人,所以分秒必争。
冒牌空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P孩袭击,而且一袭就倒,竟然还被绑得无还手之力,那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你从哪冒出来的?”
“你身后啊,只是你有眼无珠没看到而已。”沈星辰将绳索系了个死结,确定她无法挣脱方才满意。
“小破孩,你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冒牌空姐使劲挣扎,嘴里一边骂着。
“威胁人也不看对象,本少爷是你威胁得了的吗?”沈星辰毫不客气地拿胶布封了她叽歪的嘴。
冒牌空姐鼓着圆瞪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说,臭小子,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