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了一会,果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是偶尔在一些草木之上发现一些褐红发干的血迹。
及至行到别苑的住宅区域,没了周围花香掩盖,便闻到隐隐臭气从一个房间里传出。
石敬麟循味推开房门,一股臭气夺门而出。定睛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间宽三丈,深两丈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尸体,有几具尸体身形健壮,看模样就知道生前是个武学高手。
石敬麟捂住口鼻,踩着尸体间的空隙,走进房间。从那些尸状和血迹来看,他们显然是在别处被人用厉掌打死,然后再扔到这个房间里的。
来到一具上身赤裸,被捆在椅子上的尸体旁边时,石敬麟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具双眼凸瞪,面容狰狞的尸体,便是刑部尚书陈之通。他的右手手腕,被刀划开一个大口。右手下面是一个木桶,里面是小半桶干燥后的血块。
通过现场的景象,石敬麟不难想象到杀人时的那一幕:
行凶者先将陈之通打伤,绑在椅上,然后屠杀了整个别苑。他将一具具的尸体搬到陈之通的眼前,让陈之通陷入极度的恐慌,最后割开陈之通的手腕,像杀猪一样,一点一点放干他的血!
如此憎恨到了极点的报复行为,让石敬麟不寒而栗。
石敬麟同时还发现,陈之通尸体的上衣是虚掩的。他小心翼翼地将他上衣挑开,发现尸体的胸口被人用匕首刻了一首诗,写道:
“社稷崩颓无计留,蠢将赤胆付仇雠。明朝我按青冥剑,杀尽周廷九万州。”
诗末落款,正是“浙州论招堂皇甫笑卿”!
“果然是皇甫兄弟!皇甫兄弟报仇成功了!”石敬麟读罢诗后心中大喜,但旋即另一个疑问在脑中盘旋,“皇甫兄弟不会武功,身子也弱,纵然是个普通人也打不过,他是如何杀得了这许多人?”
石敬麟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天色已黑,石敬麟心想不宜逗留,见地上有匕首,便拿起匕首将陈之通的肚皮削了下来,裹在一块石头上,扔进屋外的水井中。
之后出苑上马,驰到一片树林之时,忽然风声一响,一颗石子从东南方向打来,“笃”地击在五丈开外的树干之上。
石敬麟勒紧马缰,目光一斜,但见那棵树上黑影闪动,有一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在林叶间窜逃。
“什么人!给老子滚下来!”
石敬麟大喝一声,从马背上直跃而起,拳头朝黑衣人即将落脚的那棵树干挥去。
“咔嚓”一声,那棵树乍然倒下。黑衣人脚上失了凭借,顿时从半空掉了下来。
石敬麟不待对方落地,纵身再跃,右手探出,便已锁住对方咽喉,将他牢牢按在另一棵树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老子?”石敬麟一把扯下对方面罩,发现根本没见过对方,厉声问道。
那人双唇动了动,嘴里发出一道又细又尖的哨声,旋即七窍流血,竟已服毒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