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手串啊,你戴着比外婆戴着好看,配你。”
周言看得出来,外婆是真的高兴,舒展的眉眼含着笑意,她忍不住酸了酸鼻尖,“嗯,我很喜欢这条手串,谢谢外婆。”
“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都不想外婆了。”
夏奶奶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好似一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着,周言坐在床边安抚着,“怎么会呢,小言一直都很想外婆,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就耽误了。”
周述默默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夏奶奶喃喃的话语,垂眼看着地上,有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问阿淮,他也不和我说,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夏奶奶抚摸着周言的手,低声悠悠道,“要是阿淮欺负你,你就和外婆说,我帮你收拾他。”
周言的眼眶微微泛红,垂眼看着夏奶奶的手背,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针眼,眼眶微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开口,“不会的,徐嘉淮没欺负我。”
听到周言这么说了,夏奶奶才微微放心,“那就好。”
抬眼注意到一旁的南佳,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佳佳,坐外婆这边。”
南佳也算是夏奶奶看着长大的,也很是喜欢,两个女孩靠在自己身旁,夏奶奶感觉自己的头晕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们陪外婆说说话,我在医院待着,都无聊了。”
抬眼注意到房间里并没有徐嘉淮的身影,语气有些着急,“小述,阿淮去哪儿了?”
周述自然也不能直说徐嘉淮在办公室,眸眼一转说道,“阿淮去打水了,很快就回来。”
周述神情自然,话语也没有什么漏洞,夏奶奶微微点头相信了,拉着两个小姑娘聊着一些常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言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夏奶奶也微微抬眼,皱眉询问着,“阿淮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呀?”
见夏奶奶想要起身下床,周述快步上前,“外婆,您别动,我出去看看。”
察觉到身旁的周言微微僵住,夏奶奶拦住周述,“小述,你先坐。”
侧目温和的看着周言,语调轻缓,“小言,你去帮外婆看看阿淮去哪儿了,好不好?”
周言微微愣住,随后沉默了几秒,应下,“好,我出去看看。”
周言乖巧的应下外婆的话,注意到南佳眼底的担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让位子。
“周述,你来陪外婆聊会天吧。”
轻手带上房间的门,周言微微叹气,她不知道阮阿姨的办公室在哪里,也不知道徐嘉淮此时此刻还在不在那里。
双眸在走廊微微上下看着,有些迷茫的不知方向。
阮月查完房出来便见周言低着脑袋,步伐有些缓慢,微微皱眉上前。
“小言。”
耳畔传来略微熟悉的嗓音,周言抬眼见阮阿姨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还有些愣住,回过神喊人。
“阮阿姨。”
阮月有些皱眉,伸手拉过周言靠边,语气温和,“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吗?”
周言迟疑了几秒,随后抬起的眼眸有些冷静,“阮阿姨,您知道徐嘉淮去哪儿了吗?”
提到徐嘉淮,阮月有些诧异,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小徐?我刚才跟他聊完他外婆的事情,他就回去了呀。”
注意到周言的担忧,语气微顿,“他没有回病房吗?”
“没有……”
周言了解徐嘉淮,看似平常的外表下一定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早在几天前,她就注意到了徐嘉淮的不对劲。
阮月伸手拍了拍周言的肩膀,轻声安抚着,“你别担心,我这段时间也和他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小徐不是一个会冲动做事的人,我看得出来,他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但还是有在克制自己的情绪的。”
过道上来往的人很多,阮月伸手将周言拉到旁边的窗前,一字一句说道,“而且他外婆还在病房,想必也不会跑的太远。”
“也许只是出去散散心了,别太担心了。”
阮月并不知道周言和徐嘉淮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但她看得出来周言的关心。
少女的心事就好似一张白纸被晕染上了粉色,淡淡的,却也很显眼。
周言低声应着,“嗯……”
语气有些迟疑,周言缓缓抬眼看着阮月,双唇微动,“阮阿姨,夏奶奶的病情怎么样了?”
阮月并不想让周言知道这些事情,作为一名主治医生,她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
同时,作为周言爸爸的好友,她并不想让医院这些难过的事情影响到周言的情绪和生活。
“阮阿姨,您告诉我吧。”
抵不过周言眼底的恳求,阮月微微叹气,缓缓说道,“不是很好,肾衰竭对于高龄老人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周言的脸有些苍白,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更何况她本身就在做透析,情况不是很好,但是具体的消息我没有和小徐详细说明。”
那些话,阮月没有和徐嘉淮说,自然也不会对周言说。
在她看来,再怎么样,他们都还是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些大人需要经历的事情。
“他毕竟也只是一个高中生,具体的事情还是要等他的家长来了之后再详细说明。”
周言没有办法描述自己现在的情绪,泛红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抿紧双唇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苦涩与难过。
“阮阿姨,夏奶奶会没事的,对吗?”
周言抬起的眸眼浸满泪水,一字一句有些执着,“您怎么不说话,会没事的,对吗?”
周言直勾勾的看着阮月,她想要一个答案和一个希望,她不想让姥姥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徐嘉淮身上。
阮月心疼的抱过周言,手掌缓缓安慰着她的情绪,“我们会尽力的,我已经联系了我师姐,她这几天就会从国外回来,到时候会给夏阿姨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小言,我师姐在这方面是专家,她来了,我们的胜算也会大一些。”
后面残忍的话,阮月并没有选择说出来,抿紧的唇线拉直,有些沉默。
对于那个结果,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