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偿还

着意识渐渐飘忽的烛溪：“溪儿，你乖。先让我把剑拔出来吧。你忍着点，别动。”

    这边烛冥的手抚上了烛溪背后的剑柄，低声哄着烛溪。那边的烛阴把烛瑶抱在怀里，视线却是落在了烛溪这边。眼神闪躲，就怕和烛溪的眼神对上。可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走过去。把烛溪从烛冥的怀里抱过来，对她说对不起。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论是为了烛瑶还是烛溪，他都不能让烛溪杀了烛瑶。

    烛溪被烛冥轻轻扶起，烛溪的视线在此时和烛阴的交汇在一起。烛溪眼里的泪水让烛阴的呼吸滞了滞，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烛溪推开烛冥准备替她拔剑的手，用力站了起来。因为她的疏忽，没有开启保护自己的手段。这一剑下来，她的伤很重。

    “烛阴，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你这一剑也真正把我最后的怜悯抹杀了……”烛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向后背。握住冰寒无比的剑柄，烛溪的手渐渐收紧。玉炼之上的寒气渐渐附着到烛溪的手上，形成了一层坚硬的寒冰。

    在烛溪用力之下，长剑渐渐从烛溪的身体里被抽了出来。带出的鲜血落到地上，那些赤红中带着幽蓝之色的特别血液刺痛了几人的心。

    烛溪提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向烛阴，任凭自己的右手一寸一寸的结起寒冰。可烛阴却觉得，烛溪眼睛的里的寒冷比玉炼还要刺骨。

    “烛阴，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条命吧……”烛溪仅仅盯着烛阴，脸上是让烛阴心痛的淡漠，对他没有丝毫在乎的淡漠。

    听到烛溪的话，烛阴怔了怔。他的预感实现了，烛溪这次真的不会罢休了。

    “是，我是欠你一条命。你想要我还给你吗？”烛阴看着烛溪，声音很平稳。

    “是，今天你就把欠我的命还给我吧。”烛溪身上有灵力涌现，右手之上包裹着的寒冰被震碎了。烛溪把剑递给了烛阴。

    烛阴看着递过来的剑，眼神闪了闪。抬头看向烛溪，心里想着原来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两个从一开始便是走了不一样的路，他们两个也永远都站在对立面。想着想着，烛阴把昏迷的烛瑶放到地上。站起身，伸手接过烛溪手里的长剑。

    当玉炼回到他手里的时候，玉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有阵阵嗡鸣声传出来。玉炼具有灵性，其中已经有器灵凝聚。回到主人的手里它自然是有所反应。

    烛阴看了玉炼许久，不断的摩挲着。眼睛里有不舍涌动着：“老兄弟，多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如今我就先走一步了……”烛阴手握剑身抵住自己的心口，在看了烛溪一眼之后闭上了眼。用力将剑锋戳向自己的心脏。可是玉炼却在那一刻散发起强烈的光芒，硬生生抵抗住了烛阴的力量。它知道烛阴是自己的主人，而它决不能伤害烛阴。

    烛阴，睁开眼。无奈的看着玉炼，伸手默默拂过玉炼剑身。将其所有灵智全部都暂时封印在了剑身里，让它无法再阻止自己自裁。

    解决了玉炼的反抗，烛阴复又抬头看了一眼烛溪。这也许是今生最后一眼了，终于，玉炼的剑锋径直朝着烛阴的心口而去。

    在玉炼离烛阴心口只有寸许距离的时候，被人拦截。烛阴睁开眼，眼前出现了烛溪的脸。此时此刻，烛溪脸上的寒冷更加冰冷。只不过真正吸引了烛阴目光的是烛溪正在滴血的手，烛溪此时站在烛阴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握住剑锋，烛溪可不是烛阴。玉炼也不会像保护烛阴一样保护烛溪，所以以玉炼的锋利，烛溪的掌心立即便是被割破了。鲜血在一点一点的流着，烛冥也没有上去拦住她。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都要她自己去面对，要不然烛溪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松手，赶紧松手。你不是说要让我还你欠你的命吗，为什么还拦着我呢，松手啊……”烛阴有些撑不住了，情绪有了渐渐崩塌的迹象。

    “没想到，你还真甘心为了烛瑶而葬送自己的性命。不过，我今天偏不如你的愿。”烛溪用力抽走玉炼，烛阴怕烛溪受伤。根本没用力，玉炼轻而易举的便是被烛溪抽走。不等烛阴询问，烛溪另一只手探出，将烛阴打晕过去。

    烛阴没有防备，加上担心烛溪。这下子昏迷的算是彻底，整个人都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