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晖看了一眼沉默的幻花,道:“许她回府省亲,是朕对她的恩典,哪里是摆威风,警告,但母后提醒的是,儿子明日就将她接回宫中,母后不知道,画儿一向不理会宫中诸事,皇后所作所为,其他女子的所作所为,画儿对朕一字未提,母后若因此认定她的错,那真是委屈她了。”
“委不委屈你们心里明白,一声不吭出宫,还用再说什么吗?这回还牵连龙安寺,你说说,宠一个女人也要有限度,尤其是她还是来历不明的女人。”钟离香沉下脸,“别忘了,先太子,你的大伯父,是如何莫名其妙中了华国人的秘药之毒。”
这可是公然的指控了,幻花不想跪也得跪了,她跪在褚晖脚下,“皇上,母后,画儿屡次蒙皇上救护,画儿狼心狗肺,才敢谋害皇上,画儿发誓,今生绝对不会背叛皇上。”
“你对他隐瞒你华国皇族身份,就是欺君大罪。”钟离香拍了拍桌子,“若朝中大臣得知此事,会怎样看待皇上,看待闵老丞相?”
“母后想怎样呢?”褚晖站起身,低身将幻花扶起,“母后当年即知她的身份,不是吗?当时,您可是一力赞成儿子娶闵画儿为侧妃,为何今日又那这编排画儿?”
“当日华国没有复国,当日褚源没有这么厉害?当日也没有连觉逼着上门?”钟离香气急说道,“你护着她原也不打紧,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为你着想,整日唬得你神魂颠倒,你眼中只有她一人,长此以往,那些功臣会怎么认为?他们心生异动,你这皇位还坐得稳吗?”
“母后教训的是,但儿子受了伤,还未完全愈合,不宜沉溺女色,儿子住在栖花宫,也只是因为喜欢天儿,待儿子好了,自然会临幸妃嫔呢,儿子还年轻,母后何必着急?”说这番话时,褚晖垂眸,面无表情。
“知儿莫若母,你这孩子,怎么就没学学你父皇。”钟离香摇头,“君王,绝不能专宠一人,否则,祸害无穷,你好自为之吧。”
钟离香起身,也不理会幻花对她行礼道别,径直出去了。
“母后来这里就是要我接回叶幻情?”褚晖烦躁,拉着幻花就往寝殿里面走。
“不完全是。”幻花说道,“还是为了那羊皮卷,她没能从连觉嘴里套出什么来,就来找我,逼问我知道些什么,我娘知道些什么。”
幻花没有隐瞒,情势已经不容她对褚晖隐瞒,钟离香既然已经拿她身份做文章,就是等于对她下了最后通牒,钟离香知道些什么呢?若单纯是怀疑褚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该找她才对啊。
幻花帮着褚晖将龙袍脱下,“有一件事,我本不该提,但是,我奇怪的是,你师傅当年非要杀我,是因为兰家祖先遗命,还是你母后的心愿?你师傅为何会到华国?为自己还是为了你母后?”
“我一概不知。”褚晖说道,“我也不想知道。”
褚晖无法面对与兰闲醉有关的往事。
“我实际上想知道的是母后她与华国有什么关系?钟离家族,与华国皇族有什么过节?”幻花将褚晖的龙袍细致叠好,收起,“伦理,母后已经算是主宰天下,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但是我觉得她真的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