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翻了个身,正向两人,露出两个黑窟窿,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眼力,能到这儿来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子,皇帝已没那么年轻了,他的儿子中老大老二,都不会来此,不就只剩你这个老三了。”
“看来孙前辈人是待在这深水池地牢,但对外面的人事却是了如指掌。”旭峰晨辉恭维道。
“仅是常有老友来与我谈心罢了,一个不该来的人,若是你老子好奇,倒可以去查查是何人,”孙爻并不吃旭峰晨辉这一套,“不过,你身旁这另一个是何人,我却猜不出。”
旭峰晨辉朝陈隐扬了扬下巴,让其自己介绍。
“晚辈名叫陈隐,请前辈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陈隐——这名字倒是在哪听过——”孙爻坐直身子,两个深邃空洞地窟窿直直盯着两人。
“他是前辈的徒弟陈衣殷的儿子,”旭峰晨辉解释说,“前辈过几日就能同他一并离开京城。”
“哦?”孙爻稍微有了些兴趣的样子,身体前倾,“来,让我摸摸,看是不是衣殷的儿子。”
陈隐凑过脸去,孙爻两手摸着陈隐的面额,有些微颤抖,但很快,他收回手去,朗声一笑:“黄口小儿!真当老夫在这地牢中待久了两眼失明,就好诓骗?”
旭峰晨辉没想到孙爻会是这反应:“孙前辈,是什么不对?怎说我们诓骗你?”
“我不管这人是不是叫陈隐,但他不是我徒弟的后人,”孙爻一下子又懒散了起来,“我也不知你带此人来我这是想求什么,不过我都没有兴趣,能不能离开此处对我来说,已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倒不如一直老死在这里。”
“前辈,恐怕是您弄错了,您再摸摸看。”旭峰晨辉依旧不放弃。
“不必了,”孙爻摆摆手,“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无论是你有事求我也好,还是皇帝老儿有事求我也罢,我都不会帮忙。”
陈隐一直不开腔,对孙爻的也不置可否。他看向旭峰晨辉,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办。
旭峰晨辉示意其先不要急,自己则走前一步,语速平缓的说:“孙爻前辈,实不相瞒,我即将登上皇位,而继位之时,首要所做就是弥补父皇当年所犯之错误,其中一件就是毁掉那五枚魂玉。”
旭峰晨辉刚才所说,算是自两人进来后,真正让孙爻有一丝吃惊的话,他迟疑片刻,才开口问道:“如何毁?”
“将五枚魂玉合到一起,一并扔进裂点之中。”旭峰晨辉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我看你身上没有衍力,难道你不想入魂这五枚魂玉?”
“不想,我只想治好这天下,而此五枚魂玉于天下来说只是灾祸罢了,”旭峰晨辉见孙爻似有些动摇,便继续说道,“现在朝廷已经收回了四枚魂玉,其中一枚便是当日你徒弟带走的那个——”
孙爻骤然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是怎么得到那枚魂玉的?”
“正是陈隐献给朝廷的——那是他父亲的遗物。”旭峰晨辉绕来绕去,又绕回了陈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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