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了下来。
本来以她的见识,这场官司打起来十分艰难。沈重业那样的老狐狸肯定为自己留了好几手,婚可以离钱却不会吐出来多少。
公司账目存在太多的猫腻,普通人或是小律师根本查不出来。他到时候把资产做成负数,她妈妈非但分不到钱,搞不好还得承担共同债务。
但听陈律师的意思,这官司很能打,非但胜算不小,能分到的钱也很可观。
沈乔不贪钱,但很想出一口恶气。这么多年被人压迫的滋味太难受,她也要叫沈重业和谢玉仙痛痛脚才行。
当然打官司不能只谈一次,今天这顿饭只是引子,后续还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午餐结束后陈律师给了她们名片,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同时也给沈乔和沈母安排的“作业”,要她们尽可能地提供有用的证据给他。
“证据越多官司越好打,谢女士也要多费点心才是。”
沈母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沈乔一直在观察妈妈,本以为她这次闹离婚是一时之气,现在看来倒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就像有一天她们谈起这事儿时她说的那样:“为了我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实在不应该。有时候东西放手比死抓着好,我是彻底想通了。”
原来想通了的女人可以变得这么强大,沈乔提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四个人分三路各自离开餐厅,沈乔送妈妈回家后还要回工作室去上班,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睡醒起来吃早饭,倪霈已经走了,就剩妈妈坐在餐桌边看报纸,似乎专程在等她似的。
见她过来把准备好的稀饭油条往她面前一推,示意她快吃。
沈乔拿了根油条刚咬一口,就听妈妈在那儿问:“昨天那个莫先生,就是以前帮你那位吧。”
突然来这么一句,沈乔差点叫油条给噎着。
她想起昨天介绍两人认识时的尴尬。当时她甚至不敢说莫淮安的全名,但只说了他的姓也是一样。
妈妈毕竟是不是傻瓜啊。
“嗯,是他。”
“我看到他吧,心情有点复杂。”
“怎么说?”
“一方面觉得应该谢谢他,毕竟是他花钱替我治了病。另一方面又讨厌他,占我女儿的便宜,趁人之危,不是个君子。”
沈乔一头冷汗,但也理解母亲的纠结。只是莫淮安毕竟不是开善堂的,几十万的医疗费用说给就给,还什么回报都不要,这样的人这年头还有吗?
只是两年而已,沈乔觉得这笔买卖并不算亏。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等我跟你爸离了婚,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离婚是为了争嫁妆,你既然跟小康不成,也得赶紧找下一个目标啊。你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吧。”
算起来是挺久了。三四年的功夫她已经混成这样,在当年的同学中也算是头一名了。
只是婚姻这个事情,她实在没想好。
“再等几年不行吗?”
要回来的钱又不会坏,嫁妆办了又不会发霉啊。
“不能等,既然要结婚就趁早。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能挑的时候,现在是你挑人家,再过几年就是人家挑你了。你这个工作既不稳定又有些花哨,找对象不见得会很顺利,你要早点下手。”
“妈,我现在挣得不少,不急着嫁人。”
“迟早是要嫁的,你又不是独身主义者。既然如此干嘛要往后拖。我们小区的老太太都懂,买菜要赶早,才能挑到新鲜的。你这么聪明的年轻人,会不懂这个道理?非要把自己拖老了,像剩菜一样让别人挑,没意思。”
沈乔今天才发现原来妈妈是这么有生活哲理的一个人,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好好,我先挑挑看。”
沈乔随口敷衍一句,低头去喝稀饭。
结果没多久妈妈又开口扔炸弹:“那个姓莫的,你有跟他处的意思吗?”
这下子不是噎着,简直是要喷出来了。
“妈……咳咳,你想到哪里去了?”
“所以说你没那个意思啰?那以后离他远点,别牵扯不清的。”
“我们没有啊。”
“没有什么,你没有这意思他有,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沈乔呆了:“妈,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他想当我女婿,这我还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
“他要不想当,会管我们家的破事儿?还对我那么客气。小乔,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