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躲过这一劫,你现在却要反其道回京,那就是破坏了他的整个局,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要他拿你怎么办?拿你的外祖父、舅舅怎么办?你是太子,年纪又小,也许他不会惩罚你,可你想想,他会不会惩罚那些唆使你回京的人?”
男孩静默不语。
“你现在不但不能回京,也不能见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想保全的人,也许他们可能会有牢狱之灾,但相比那些背后与你父王对着干的人,他们的小罪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怎么处置,我想你父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结果。”
“……”仍旧看着她,“与父王对着干?”他不能理解还有人会跟父王对着干。
莫蓉轻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发号施令的位置并不那么容易坐。”
男孩看着桌上的菜肴,默默不语。
“记得陛下不是给你排了一些射猎的课业,我问过武师,他说这些日子天气晴朗,适合出外练习,你觉得可以吗?”
“出外射猎?”那到也是可以,但心底里仍然还是担心舅舅他们的安全。
“放心,你父王没那么绝情,你看,就是把我跟西君‘送’到了这里,不也是来看过我们吗?”
听到母亲说出自己的名字,小丫头吹着碗里的米糊,乌拉拉地跟着插言……
男孩继续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隔日一早,太子睿在数名内卫、武师的陪伴下,一大早便出行宫去野外射猎。
半上午的时候,太子的舅舅便来到了行宫,结果扑了个空,询问之下,方知太子一大早便出门射猎去了,怪哉,前天说好的,这几天就动身回京,怎么这个时候会出门射猎?
巧的很,莫蓉这天上午恰好给太子殿下送夹袄,她亲自做的,这不就碰上了这位太子的舅舅——
一番君臣之礼过后,这位国舅爷就打算找地方凉快去,兼等他的太子外甥。
“太子殿下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京城了。”莫蓉将盛夹袄的锦盒放到桌案上,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就让这位国舅大人停下了脚步。
“国舅爷大难临头,却为什么非要这么急着栽进‘有心人’的圈套?”她不打算拐弯抹角地提示,尤其对一个这么容易就会上别人当的人,拐弯抹角只是在浪费时间。
这位国舅爷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更没想到这话如此的耸听,“娘娘的话,微臣不明白。”
莫蓉转身,打量一眼这位国舅爷,难怪乎尉迟南不重用这家人,外表上看到是无可挑剔,但官场上却生嫩的很,这样的家族只适合贵,不适合权,更别说他们身上还挂着太子外戚的头衔,他一向不喜欢太强大的外戚,“国舅爷可知陛下为什么会让太子此时在东山修学?”
对方沉默,显然不知道。
“就是想让太子躲过这场清查,而国舅爷听信人言,却非要太子回京,太子年纪尚小,回京又能做什么?去向陛下央求保住那些犯下滔天大罪的人?保下了又能怎么样?保住了那些人,那些人就会识太子跟国舅爷的好,从此以后为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这女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国舅爷也许想知道我一个后宫嫔妃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是吧?”落座,“像我这种连宫门少出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肯定是有人教的,众所周知,我在宫里一向没人理,还有谁会教呢?”
“皇上?”
莫蓉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
莫蓉淡淡一笑,看来这次她确实有必要出手还击一下这个挑起事端的幕后主使了,能想到用这么阴的招数的内宫嫔妃,除了那个人,不作他选——卫罗,这第一次交手,可是她先挑起来的。
卫家跟司空、太仆这些朝臣的那点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摘清的,卫罗这招若成了,不但能洗清卫家的污渍,顺便也可以得到这些三公九卿的拥戴,而且还可以将□□的势力削弱,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只是这么一来,皇上的局破了,丰侯祖成了众矢之的,莫函也在所难免要受到波及,别忘了,他现在还靠着这些人出财出力赶工期呢。
何不就此试试她的还击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莫蓉看着这位国舅大人,打算给他支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