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罗动手很快, 也就是皇六子泰宣刚满三个月的当口,朝廷里开始有人检举廷尉张延……事情闹腾了个把月后, 虽然不了了之,但很明显, 景乐苑那边安静了许多,正如莫蓉所猜测到的,卫家肯定抓着张延的某个痛处,让他不得不就范……
开春以来,朝廷里安静的很。
西北捷报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京城,人们为之振奋的同时,也对莫平奴大加颂扬, 在这种情势下, 反战的潮声悄悄被淹没,没人会选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时刻逆水而行,有心人只是悄悄将情绪压在心中,等待时机。
时间久的很, 不必争在一时一刻, 就看这场大战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朝廷里消停了,尉迟南也轻松了许多,甚至有时间招来几个儿子煮茶论剑。
他至今为止已诞六子,长子宏已满十八岁,六子宣却只有四个月大,几个儿子依次排座下来,个个相貌堂堂, 气宇不凡,这么看看到也挺让他这个为人父的高兴。
早春的傍晚,霞彩满天,止戈亭外,尉迟南扎开马步,单手比剑,对面站着长子宏。
这已经是第二个回合,泰宏尚未能近父亲的身,如果这个回合他再败下来,那么,亭子里的那把青铜古剑他就拿不到了。
泰宏横剑,围着父亲缓缓走动,想从中找出一处破绽……
此时,微风乍起,霞彩转灰,西南天边一颗星子明亮无比。
年仅七岁的皇四子泰康拉了拉一旁的三哥泰丰,“三哥,天上有颗大星星。”因为有父亲在,小男孩的声音不敢太大,但他这不合时宜的题外话还是得了三哥一瞪,让他不要讲话。
小男孩只得闭口不再说话,不过眼睛还是瞅着西南天上那颗越来越亮的星星。
皇五子泰荣也只有六岁,与四哥的年纪相差不多,而且都是由卫罗养大,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小哥俩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没过多会儿,不光他们兄弟俩,整个皇城里的人都望向西南方向那颗奇异的星星。
但听一声类似闷雷的响动,所有人都在为这奇异的天象或惊呼,或惊恐,尉迟却剑尖一偏,直抵住长子胸前的软甲,“面前站着敌人时,要心无旁骛!”
长子宏错愕不之际,也为自己的失神后悔。
也就在此刻,西南天上的那颗“星星”在夕阳的余晖下划出一道火线,坠入西北天际的云海之中,又是一声闷雷响动,霎时,西方一片亮红……
尉迟南剑尖垂立身侧,眼角扫视一下西方天际,对一旁的李琛交待一句:“传太史令到荣德殿。”这异常天象,陨星落地,当然是要太史令来解释一番。
李琛答应着去了。
李琛刚去,一名宫人匆匆而来,尉迟南刚刚提起剑,跟长子说了声“再来一次”。
“陛下,婕妤娘娘要生了——”宫人跑得气喘吁吁。
尉迟南回头,也就在这个空挡,泰宏的剑倏然抵到了父亲的胸前,两名灰衣内卫也快速移上前来——怕尉迟南被伤到。
尉迟南嘴角微扯,回头看看大儿子,“你赢了,那把剑是你的了。”顺手把手上的剑递给一旁的灰衣内卫,而后扬长而去……
崇华苑内,侍女匆匆进出,两名太医侯在院子里,怕有什么意外。
尉迟南一进院们,太医、宫人赶紧跪迎。
“怎么样——”尉迟南一边询问太医,一边往屋里走,话没问完,就听一声啼哭——
尉迟南的脚定了当下,眉头蹙紧——
“是位小皇子!”屋内传来侍女们的惊喜声。
尉迟南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是儿子,她给他生了个儿子。
大跨步进了屋内,侍女们见皇上进来,跪了一地。好半天,婆子才将新生儿清洗干净,抱出来给这为人父的。
锦被的包裹中,一个小东西在里面挣扎着,嘴巴张张合合,小手握着拳头来回挥舞着,看上去非常有精神。
尉迟南一高兴,也没顾及里屋是不是有什么污秽,抱着儿子就进了屋里。莫蓉早已精疲力竭,但看他抱了儿子进来,还是硬撑着要起来。
这小子来得很快,阵痛不多久便忙不迭地要出来了,比姐姐强,起码没怎么折磨她。
也许是感觉到了母亲的心跳,一被放到母亲身旁,小家伙便停止了躁动,只有小嘴微张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莫蓉望着怀中的儿子,突然喜极而泣,她很少哭,所以这一哭让尉迟南不知所措,只能搂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掉泪。
她是高兴,还是悲伤?他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哭?
屋外,红云满天,天光异彩,给泾渭分明京城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大司农属的门前飞来一匹快马,一灰蓝宫装的宫人跳下马,急匆匆地跑进院门,“莫大人,生了!”
莫函提笔正欲下笔,听了此话不禁抬头。屋内其他的同僚也都抬头。
“莫大人,莫婕妤生了!是位皇子,陛下请您晚点到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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