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考虑竹下先生的利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竹下根笑道:“那是自然。”
叶途飞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说:“竹下先生向上峰汇报的心情迫切,我就不留竹下先生了,请!”
送走了竹下根,叶途飞对门外招呼了一声,应声闪入了一个灵巧的身影。
“六爷,有何吩咐?”
叶途飞抽了口雪茄,却发现雪茄已经灭了火,伸手摸出了火柴,拿出了盒中最后一根火柴,刚点着,门却开了,一股冷风随之扑面而来,将叶途飞手中的火柴给吹灭了。
叶途飞愤愤地将火柴梗扔了,对刚才进屋的那人说:“有火吗?”
那人苦笑,回答说:“六爷,您知道的,干俺们这行的,不抽烟,身上也不会带着火柴。”
叶途飞有了好奇,问道:“奇了怪了,你们这些江洋大盗为啥都不抽烟呢?”
那人回答说:“师傅教导的,俺们也不明白。”
叶途飞没有追问下去,说了正事:“你是怎么安排那个张团长的?”
那人一笑,回答说:“俺让兄弟们带他到后山转悠转悠。”
叶途飞笑道:“也好,把他转悠晕了,再带回来吧!”
那人应了,转身就要离去,叶途飞却在他身后补充了一句:“义先,你去把十三罗汉叫到到议事厅去吧,咱们待会在那说事。”
半个小时后,众人聚集到了议事厅。张罗辉也被带了进来。
议事厅并不大,一张条桌占据了大半空间,叶途飞在坐在了里侧正中,十余条汉子分坐条桌两边。
“张团长,被蒙着眼转悠了半天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叶途飞也是不得已,还请张团长见谅。”待手下弟兄解下张罗辉的蒙眼黑巾后,叶途飞慢条斯理地向张罗辉表示了歉意。
刚从黑暗中解脱出来的张罗辉对光明似乎还有些不适应,他揉着眼,问道:“叶六爷这是何意?我张罗辉对叶六爷的决定并没有异议,只是我拿不出叶六爷开的价码,您留着我也没用。”
“敢对俺们六爷用这种口气说话?找死不是?”离着张罗辉最近的一个兄弟耐不住了,站起身来,将跨上二十响连同枪盒子一起拿了出来,‘啪’地一声拍在了条桌上。
张罗辉面无惧色,冷眼看着那位兄弟,说:“当心枪走火,没打死我倒伤了你们自家兄弟。”
那兄弟受不了张罗辉的鄙视,上了火气,将二十响从枪盒子中掏了出来,打开了保险,指向了张罗辉:“你他娘的是属鸭子的?不管死活都是一张硬嘴是么?”
这时,另一个短小干瘦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镜框的兄弟站起身来,按住了枪管,说:“老五啊!六爷没发话,你在这儿叫什么真啊?听二哥的,把枪收了。”
老五愤愤地收起了枪,很不服气地说:“要不是二哥拦着,俺立马在你个狗脑袋上穿个窟窿。”
张罗辉叹了口气,回敬说:“只知道在同胞面前耍狠逞能,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出这句话后,张罗辉预想到了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谁知道,包括叶途飞在内,一屋子的汉子竟然大笑起来。
众人笑声未落,叶途飞开口说话了:“跟你们说了,这个张团长不一样,你们几个就是不信,怎么样?六爷我的眼力不错吧?”
自称二哥的兄弟应道:“六爷说的没错,这个政府军还真有点硬气,咱喜欢硬气的人。”
张罗辉这才明白过来,这帮土匪竟然是拿他做了赌约,他很恼火,却又无法发泄,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那群土匪肆无忌惮地再一次大笑。
待众人笑够了,叶途飞站了起来,对张罗辉抱拳施礼,道:“张团长莫怪,兄弟们也都是好意,想看看你这位国军中校够不够资格跟我们这帮弟兄一起并肩作战。”
叶途飞的话惊到了张罗辉,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着问道:“六爷,您说什么?”
叶途飞笑着,一字一顿地重复说:“我是说,看看你张团长够不够资格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张罗辉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追问道:“六爷,您的意思是说您接受了我的意见,是么?”
老五大声嚷嚷起来,说:“拉机巴倒吧你,俺们六爷早就知晓了小日本的企图,俺们兄弟们早就打定了注意要跟小日本好好掰哧掰哧,你姓张的也不过就是赶了巧而已。”
张罗辉吃了个瘪,却也不生气,挠着后脑勺给老五陪着笑。
这时,叶途飞说话了。“好了,就别再斗嘴皮子了。你们兄弟几个都知道了这位张团长,可张团长还不认识你们几个哩。这样吧,秀才你来,给张团长介绍一下大伙,都熟悉了也好方便明天的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