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花痴我还能比得上你啊?当初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忘了你那副样子了?我只对我们家蔚王殿下一个人花痴,你呢,但凡见到一个长得还看得过眼的就花痴。”说到这里,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真同情段映湛,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花痴关他什么事儿,我跟他又不是真的订婚,做戏而已,谁还当真啊。”
温悦汐默了片刻之后,沉声开口道:“宓儿。”
“怎么了?”
“我今天见着明阳派的二小姐了。”
“明阳派的二小姐,郭红羽啊?她以前跟她父亲来过我们飞云山庄,比我可文静多了,武功也不错,我爹可当真我的面狠夸了她一通呢,我现在都还记得。怎么提起她来了?”
温悦汐无语地看着许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什么啊?”许宓被问得一头雾水。
“就是我娘跟明阳派掌门的事情啊。”
许宓这才反应过来,“哦,我倒忘了还有这茬儿。我父亲还请了他们?这我可不知道啊。”
“其实也没什么,我爹娘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想来他们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才让两个小辈儿的来吧。不过,我总感觉那兄妹两个对我有敌意似的。”
“估计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娘亲,所以对你有些抵触吧,我有一次偷听到我爹娘说话,说郭掌门一直没能放下你娘,跟他的夫人关系不太好。”
“难怪……”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跟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以后也不太会见面了。
订婚宴折腾完了,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许宓一家也没在京城多留,没几日就启程回余尧去了。
许宓离开了,整个侯府好像冷清了不少,不过到底是进入腊月了,过年的气氛也越发浓烈起来。只是外面天寒地冻的,温悦汐怕冷,也就很少出去,大多时间都在府里呆着,除了在书房里看看书之外,便是盯着府里的下人把东西一点点地布置起来。
这日,温悦汐从床上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屋子里仿佛比往常亮堂了很多,心中暗自想着,难道是自己今日睡过了头?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什么时辰了?”温悦汐开口问进来伺候她洗漱的绿弗。
“刚过辰初。”
刚过辰初,这自己醒来的也不晚啊。
“怎么外面天这么亮?”
绿弗看了一眼窗子,笑着道:“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到处都积了很厚的雪,可不映得屋子里亮堂吗?”
“下雪了啊?”
温悦汐从床上起身,连外衣都顾不得披上,就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看,外面可不正是一片雪白洁净的天地。
绿弗见状赶紧取来披风给温悦汐披上,“郡主,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这么站着,等会儿要着凉了。”
温悦汐满脸笑意地转身看着绿弗,“你现在就让人备马车去,等我梳洗之后,就去蔚王府。”
“是,绿弗知道了,郡主还是赶紧把衣裳给穿好了。”
只是还未等温悦汐出发,段蔚予就先过来了,而跟在段蔚予的身边的还有段映湛。
“我说,世子殿下啊,你果真是不懂得看状况的吗?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明白吗?”这样的日子,应该自己跟他单独相处的啊,这个段映湛是专门来搞破坏的是不是?
段映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嬉笑着道:“温悦汐,你好意思吗?这么重色轻友?”
“我好意思得很。”
而段蔚予则是伸手为温悦汐戴上斗篷的兜帽,看着小小的一张脸被白色的绒毛围了一圈,这才笑着道:“走吧,我带你去看雪景。”
……
“天啊,这里竟然可以把整个京城尽收眼底,我长这么大竟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段映湛遥遥看去,只见得整个京城一片雪白。
段蔚予把温好的酒倒入温悦汐面前的酒杯里,并且轻声嘱咐道:“先暖暖身子,少喝一点。”
温悦汐却是抬眸看向段映湛,含笑道:“这话你还是跟他说吧。”
段映湛听出来她这是在暗指上次自己喝醉的事情,不由抗议道:“温悦汐,你怎么总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壶不开吗?还不能提了?哦,我知道了,我说起这个,是不是让你想起宓儿了?”
段映湛在温悦汐的对面坐下来,“谁想她了?这辈子不再见她我才高兴呢。”
“我倒是有些想她了呢,以前刚认识她的时候,觉得她挺闹的,还是个话痨,说起话来都不带停的,现在她突然走了,我倒是觉得耳边有些冷清了。”
“你啊,整个一受虐狂。”段映湛颇有些不客气地道。
许是今天这样下雪的日子,加上又喝了酒,温悦汐也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也不知道师父她怎样了,自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信。”
段蔚予闻言开口道:“妙毒夫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本事,你不用担心。”
段映湛这个时候才想起还有妙毒夫人这个人,不由问道:“对了,你师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她留在启辰还有事情。”温悦汐淡淡道。
段映湛喝了一杯酒,看向温悦汐,“之前你不是说你跟你师父一起在启辰的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吗?怎么样?启辰的京城跟我们这里的一样吗?”
“差不多。”
“说起启辰,我前两天听我父王说,启辰那边似乎有意要和亲啊。”
正在喝酒的温悦汐一听这话顿时就停了下来,“和亲?!”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段蔚予。
段蔚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含笑道:“看我干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难道不是怀萤公主?”听到和亲这两个字,自己当然首先想到的就是怀萤公主了,她觊觎段蔚予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简直天下皆知。
段映湛也是连忙道:“不是怀萤公主,好像是启辰国的哪个皇子,我也就听我父王说了那么一嘴,也就启辰国的皇帝有那个意思,事情还没定下来,还得看看后面怎么说。”
只要不是怀萤公主就没事了,温悦汐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皇帝会借着这个机会……现在看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说起怀萤公主,段映湛也是纳闷,要说起来,蔚皇叔可是她的仇人啊,当初是蔚皇叔亲手砍下了她亲哥哥的一条手臂,她不但不恨蔚皇叔,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他。果然是蔚皇叔的魅力太大了吗?
蔚皇叔之所以一直拒绝怀萤公主,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啊?不然,怀萤公主那样的人,很难有男人会拒绝吧?
“想什么呢?”温悦汐不由伸手在段映湛的眼前晃了晃,“这么看着蔚王做什么?你又不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