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大爷听罢,找来了斧子,当即将这木门给劈了,换了别的木门。
为了再防有其它的变故,禇沛与我又留了一晚,就在当夜,便再也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禇沛离开时,又为许家超渡了一下,将煞气驱散,这才与我离开。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我问。
禇沛说:“出来散心,哪里都好,看看山看看水,天地自在。”
1921年正是军阀混战时期,日军撤出了山东,看似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但是军阀头子之间的内部斗争越发激烈。
战争看似离我们很远,但实则很近,经过战乱的家园也不知何时才能重建。
我没有没离开小镇太远的地方,走累了便租了一个农家的小院,暂时住了下来。
他做了一把琴,弹起来的音色没有家里的那把好,但是琴艺高超,在我听来只觉得仿如天籁。
我经常在想,如果就此不回去了,在此安生立命该有多好?但是禇沛是一定会回去的,因为那是他的家。
出来三个月后,禇家捎来了信笺,禇沛将信看罢,表情大变,我紧张问道:“禇沛?发生何事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信递给了我,道:“只怕得回去一趟了。”
信上其它的我也记不得了,只是宋初月自缢这几个字,刺入眼中,久久让我无法回过神来。
只怕这次回去,将动荡不安。
次日清早,我们匆匆收拾了东西,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看,对这屋子满是留恋。
“禇沛,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回来。”
此去经年,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虽然我们彼此明明知道,但还是承诺道:“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快马加鞭回到禇家大宅,也就两三天的路程,才知道禇夫人因为这件事情病倒了。
因为怕禇沛担心,所以没有提及。
禇沛回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去他母亲的房间探望了。
禇夫人容颜憔悴,看到禇沛回来,长叹了口气道:“本来是不想叫你回来的,你回来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娘,事情即然已经发生了,咱们都放宽心,随它去吧。”禇沛安慰道。
禇夫人摇了摇头:“都是因为我,没事去跟宋家提什么亲事?”
“此事也怪不了谁,真要怪的话,与娘也无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禇沛的安抚下,禇夫人渐渐安下心来,她见我忤在那儿,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抿唇,走到了禇夫人身边:“莲姨……”
禇沛抬眸看向了我,嘴角微扬,却什么也没说。
禇夫人对儿子道:“沛儿,一路回来周车劳顿也辛苦了,你回房间去歇着吧。”
“好……”禇沛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好陪娘说说话。”
“啊?”陪娘……说说话?
待他走后,禇夫人这才对我说:“你和沛儿在一起了?”
我低下了头,有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与不安:“在,在一起了。莲姨,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的,你……你不会反对吧?”
禇夫人无奈叹了口气:“沛儿的性子很淡,及少有他喜欢的东西和人。千千万万的人中,他却唯独对你动了心,我想你身上必定有他喜欢的理由与优点……虽然我暂时一个也没看到。”
我眨了眨眼睛,前面听得我还感动不己,补上后面这句话,让我欲哭无泪。
“我最大的优点,是我爱他,我只爱他一个人。不管我对他的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绝不放手。”
禇夫人打量了我许久,才说:“我总算明白,为何沛儿独独对你不一样。你说得对,沛儿从小看似什么都不缺,可是却无法与人交心。对他而言,你不顾一切的感情,是至命的诱惑。沛儿其实很单纯,他即然选择了你,你唯一要做的,只要专心的爱他,守着他,那便够了。”
“嗯!”看样子禇夫人这次是真的同意我和禇沛在一起了。
看完禇夫人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了孙嬷嬷,孙嬷嬷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见过了禇沛,笑说:“我张望了许久,你总算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嬷嬷!”我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嬷嬷说哪里的话?怎么就是老太婆了,看上去还这么年轻!”
“你就会讨我开心。”嬷嬷眼里满是慈爱,说:“知道你们要回来,我正在煲烫,过一会儿就能喝了,厨房柴烟薰人,你出去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