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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抚摸手中的鞭子,冷道:“逍遥夜里与我促膝,告知过我,这不过是权益之计。他当日醉酒洞庭江旁,在朦朦胧胧间遇见了你,将你当成了我,做出了糊涂之事,失身于你,本想杀你,没成想你竟然是那孟剑仙的夫人。”
“贱人,这样说来你真应该感谢那位断臂剑仙,要不是他声名赫赫,你早已经葬身在洞庭江的鱼腹中,岂能活到今日。”
二夫人怅然道:“是啊,妹妹,我要是你,不会抛弃这样一个好郎君。”
柱头上,郑楚楚落下两行清泪,泪滴洗尽他脸庞上的妆容,留下两道红痕,最终嘀嗒打在地面上,又如豆子般弹起。
身上的痛苦,对于郑楚楚来说尚且不算什么,她乃是后天剑修,这几鞭几尺还要不了命,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心灵上的痛。
她从未变过心,也从未喜欢上李逍遥,她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孟晓一人。
那日孟晓留下一封绝命信,她大恸三日,带着孟凡出门,由漓江进入洞庭江,踏上寻找孟晓的旅途。
她早有打算,找不到孟晓,她便独自将孟凡抚养成人,教儿子念书写字,成个文人,过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相依为命。
最艰难的时刻她都没有背叛孟晓,她痴心,专一,爱了一个人,这辈子就是那一个人。
郑楚楚带着孟凡向凡世行,怎料却遇上了李逍遥,对方玷污于她,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
那夜过后,女子想过自杀,怎料自漓江剑派却传出了孟晓的消息,昔日郎君不仅没有死,反倒领悟了剑法天地,力挽狂澜,拯救剑派于水火。
郑楚楚有私心,想着再见孟晓一面,见一面后她再自杀。
又隔几天,孟晓连斩星陨阁两位阁主的消息传出,也正是那日,李逍遥转变了对她的态度,不再将她当成一件货物,甚至举办大婚,昭告天下娶她过门,让她拥有名义。
郑楚楚心中清楚得很,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分情谊,更没有愧疚,只有畏惧。
碍于孟晓,怕麻烦上身,故此名正言顺娶她过门。
她也想过,找到孟晓说明其中原委,乞求原谅,可她知晓孟晓性子,不会让她受委屈,定会找李逍遥清算。
李逍遥乃是出流云的弟子,风狂笑的师侄!
郑楚楚咽下嘴中的血,悲哀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去。”
女子意识恍惚,改口道:“不,我不能死,我死了凡凡怎么办?他还小,不能没有妈妈。”
她双目聚焦,将眼眶中的泪水蒸干:“孟晓,我对不起你。”
女子不敢多想,不敢去想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她打算带着孟凡逃亡,到南部州去生活,远离此处。
“小妖精,大眼睛那么有神,与我的眸子还真有三分相似,难怪逍遥会失身于你。”女子很会说话,三言两语捏造出全新的事实,将李逍遥变成受害者,把郑楚楚推到道德的对立面。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尖逼到郑楚楚的俏脸蛋儿上。
“姐姐,不可——”
女子安慰:“放心,好妹妹,小妖精是孟剑仙的旧妻,逍遥都不敢招惹,我又怎敢取她性命呢。
她湊上前,仔细打量郑楚楚俊俏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道:“给小妖精脸上来几刀,她便不能出去祸害其它人了。”
“姐姐真是好主意,逍遥郎君正在闭关,曾言这女子是他一桩心劫。”
“眼下大劫已过,郎君迎来突破契机,说不定再见面时,便已经是另一番境界。”
她不再阻拦,反而推波助澜:“姐姐,我们有逍遥撑腰,不必惧怕那孟晓。”
“就算那青年手持长剑现在出现在你我面前,又有何惧?我们身后有二皇子,有出云剑派——”
嘭嘭。
突然,整个柴房的木柴化为了一截截的木墩子,一扇扇的门被撕裂,窗户纸和门框接连溃烂成为碎屑。
呼呼。
整个柴房瞬间被夷平,大股的风从仅存的木架中吹入,使得两位女子衣袍飞扬,女子手上的鞭子跟着飘扬起来。
“是谁?”
“谁敢擅创李剑仙厢房?”
两个女子转过身,向着门外望去,逆着阳光,她们看见一个青年男子立在门桩处。
那青年左手持长剑,右臂却消失,自臂膀处断掉。
两个女子何等聪慧,从青年的体貌和外表,揣测出个大概。
叮叮。
大夫人手中的匕首落下,二夫人花容失色,躲到大夫人身后。
“你……你是孟晓!”
“孟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