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随意拔的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个二郎脚,吊儿郎当的坐在柜台的木椅子上,小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有个丫头样儿成不,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小心将来长大嫁不出去。”
柜台前,一个一脸精瘦的长须老头,手里捏着一个快要沁出水来的青玉坠子,絮絮叨叨的教训着自己面前这个坐没坐相的小女孩。
说罢,又用一块鹿皮擦了擦手里捏着的青玉坠子。
只见这坠子不过小指粗细,三节竹,成色极好,老头摸了摸这坠子下方,隐约竟有两个小字,许三爷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好容易看清这下面的符号,不由神色一变。
“丫头,这玉你是从哪儿弄的?”
许三爷头也不抬的用拇指指腹,摸着这青玉底部,是那两个字,不会有错。
咦?三爷这会子看个玉神色不对啊,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想到那玄衣公子脚底的金镶玉,想必这腰间坠着的,定非凡品,难怪许三爷看了这么久,还问我出处,以前他可从不管这些的。
“这玉呀,是我从一个公子哥身上顺下来的。”
阿苒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凑到许三爷的跟前,一脸谄媚的问道,“爷,这块玉能值多少钱呐?”
可哪里想到,平日里待她温温和和的许三爷脸色一变,将那玉塞回她的手中
“分文不值,不收,拿走拿走。”
“许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开门做生意,可别看着我年龄小就诓我,这青玉的水头,成色,可比寻常货色值钱多了。”阿苒扬起下巴,这臭老头不会是见这玉好,想压价吧。
许三爷面上不说破,心里却直犯怵。
这丫头哪里是来卖玉的,分明是来送祸的,这刻着玄机二字的青玉,哪里是他这种寻常黑货老板敢接手的。
“不收就是不收,丫头你赶紧拿走。”
阿苒抓起玉,便往门外走,“切,风沙城又不是你许三爷一家收货的,我就不信,您不要,别人还不要了?”
阿苒约莫走到门口,许三爷又发了话
“丫头,留步。”
就知道这老头故意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就是想压价,这会儿见我拿着玉要走了,沉不住气了吧,阿苒高高兴兴的回过头,“许爷,趁我还在您店里头,您赶紧给个价收了吧,出了这个门,给我多少钱可都换不了了。”
“丫头,听三爷一句劝,这玉是好玉,却是个招祸的玩意儿,你出门赶紧找个嘎达角落,把这玩意儿扔了罢。”许三爷是生意人,凡涉及江湖上的事情,原就应该看破不说破,但阿苒这小丫头,着实孤苦,眼见着她快走出店里,许三爷还是没能忍住,只得小心翼翼的提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