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与平常石头无异的石头,轰轰隆隆的在阿苒身后拔地而起,这石头的腹部,有一个黑色的匣子。
“蓝辰,我说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了机关,你信么?”阿苒与蓝辰面面相觑,若不是这满地堆积的箭矢,和蓝辰的伤口还在,阿苒简直都要怀疑,刚才那一切是否都是幻觉了。
“别贫了,上前看看去,这黑匣子里装着的,可是那真正的千机?”蓝辰捂着手臂上的箭伤,鲜血从他指缝重流出,他示意阿苒上前看看究竟。
阿苒拿起了那个匣子,只见这黑漆漆的匣子,是用玄铁打造而成,十分坚硬,匣子四周并无花纹,匣子中间有一个机关锁,阿苒从腰间拔出玄玉针,几番捣鼓之下,将这匣子的锁打开了去。
黑匣子啪的一下打开了,里面露出的,是一副玄铁护手,这护手模样十分怪异,背后有一个狰狞的异兽,那异兽张着五颗锋利的獠牙,看下来像是五个钢爪,阿苒小心翼翼的将千机取出,却发现这千机竟轻若无物,难怪这千机能得师傅如此夸赞,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千机到手,此行自然已是圆满,阿苒兴奋的回头正欲对蓝辰炫耀,却发现蓝辰手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落,那石地上,到处都是蓝辰的血迹,阿苒赶紧将千机放回黑匣里,抱着匣子,拉着蓝辰,掏出此前师祖给的玉石,捏碎了玉石,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阿苒的头顶处裂开了一条巨缝,阿苒带着受伤的蓝辰,使着轻功,往上飞去,才发现,他们的头顶之上,竟然是范老谷主的药圃。
外面阳光格外明媚,阿苒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重见天日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得很啊。
远处,范老谷主,正端着水壶,悠哉游哉的在药圃里浇水,阿苒见状,连忙举着黑色的匣子,冲着范老谷主招呼道:“师祖!”
范老谷主见到阿苒与蓝辰从药圃中出来,再看到那小丫头那张扬的神色,便已知他们此行圆满,当他目光落到蓝辰胳膊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范老谷主眨眼之间,便窜到蓝辰眼前,不等蓝辰多说一句,便一掌,将蓝辰敲晕。
“师祖,你这是何意?”阿苒的兴奋劲还未过去,见到范老谷主将蓝辰拍晕,不由开口问道。
“丫头,你带上蓝辰,随我来药房,有些事情,虽然那小子一再要求我别告诉你,但若再由着你这么胡闹下去,他怕是连而立之年都熬不到了。”范老谷主叹了口气,率先使着功法,窜进了药房。
阿苒见范老谷主神色严肃,心中虽有千万个疑问,却不敢造次,连忙带着蓝辰,使着轻功,跟上前去。
二人来到药炉,范老谷主,当着阿苒的面,将蓝辰的长袖剥去,只见蓝辰胳膊上,有着细细密密不同的伤口,其中一条伤口太深,鲜血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范老谷主将蓝辰手掌上缠绕着的红色布条,也一应扯开了去,怀中掏出药粉,撒在了蓝辰手臂上的伤口上,又往蓝辰手中的伤口撒了撒,“丫头,可看出这小子身上的端倪了?”
阿苒站在范老谷主旁边,望着那手掌处的刀伤,“这不是在玄机山上面的伤么,怎么现在都还未愈合。”
“这小子,幼时受传功所致,虽内力深不可测,却也因此被那传功断了命数,活不过而立之年,不仅如此,他身上,也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对于寻常人来说,简简单单的一条刀伤,可能不过数日便可痊愈,但对他来说,一条伤口,即便是有我特意为他研制的,加大了计量的药粉,也需要数月甚至更久才能愈合。”范老谷主举起手来,用内力细细温养着蓝辰的伤口,蓝辰胳膊上那不断冒着鲜血的伤口,总算在范老谷主内力的温养下,渐渐不再流血,“本来这小子,让我不要将他的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但你这性子,实在太过胡闹,拉着他一起闯璇玑道不说,又连累着他再次受伤,就你这丫头的性子,我若再不将他真实情况告诉你,只怕这小子,这么一直傻乎乎的跟在你身边,连而立之年都熬不过去。”
阿苒心中震惊,一时有些慌,难怪自从那日他们二人一起被罚种琼花,蓝辰被师祖带走之后,就有些奇怪,像是多了许多心事似的,难怪,他一直在手上缠着红布条,还不肯给自己看,原来,原来竟是如此,早知,自己便不该那么任性的要他陪自己一起入璇玑道了。
“师祖,蓝辰的病,还有药可医?”阿苒心中复杂,赶忙问道。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小子的体质,查阅各种典籍,他这身上的恶疾,也并非无药可治,只可惜,谷中奇珍异宝上千,却仍凑不齐能够医治他的药来,我如今还缺三大至宝,已派你那百晓师叔去查了,除了近来江湖消息,三个月后的江湖大会第一名将获得的无根水,其他两种至宝,均还没有消息。”范老谷主拿着纱布,将蓝辰身上的伤口缠好,对阿苒说道。
“多谢师祖指点,蓝辰之疾,还望师祖保密……”阿苒望着一眼那趟在范老谷主身边,闭着眼睛的蓝辰,对范老谷主说道。
“行了, 下去吧,这小子若是醒来问起,我便说你什么都不知晓便是了。”范老谷主摆了摆手,阿苒抱着黑色匣子离开了药房。
阿苒从未觉得,这药房到自己房间的路原来这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