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你说吧,我开不开这门。”
“当然开啊!”我还没发话呢,我哥忙喊道,“咱家这赔钱货终于能往家里送点钱了!妈,就你妇人之仁,一点见识都没有,你赶快把咱们家亲家请进来,好好和人谈礼钱啊!”
我没再理这个事,挂断了电话试图从床上跳下去,毕竟脚踝受了伤嘛,我低估了伤势的严重性,强行的移动还是让我没跑两步就一个跟头面朝下摔下去。
临危受命在家照顾我的荔枝听到动静跑进来:“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是演哪出,和我行大礼么?”说着她赶快把我往床上挪,无奈荔枝比我还瘦小,吃力地拽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直累得气喘吁吁抱怨道,“不是,我说你没事你往地上扑干嘛呀?你就是扑你也挑个我哥在的时候,你不是成心折腾我么?”
“别提了,不知道谁折腾谁呢!”我恹恹地挥挥手,把手机一扔,“你妈妈找到我家去了。”
荔枝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把我往地上一丢不管,出去给她哥打电话了。
是啊,这种事,除了她哥,谁还有办法。况且就这件事,我猜她哥也没办法。
果不其然,宋西辞根本不在北京啊,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然后道:“我现在和我妈联系,说服她赶紧回来,小愉你别担心。”
还说服他妈回来呢,谁能说服得了他妈,我跪着叫大爷。
最后我也是没招了,指望宋西辞明显没有用啊,荔枝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靠门框,与我心照不宣道:“你尽管想办法,我妈要是能听你乖乖回北京,我跪在地上叫你大爷。”
“你还是叫我瑶瑶吧。”我没好气道。
荔枝干脆放弃把我扛上床的打算,蹲我边上语重心长道:“不是啊瑶瑶,我就不明白了,我哥哪点不好,多少女人想进我家的门,你说你玩什么清高,为啥就不和他领证呢?你知道领个证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家上亿的资产,我哥的公司,从此一半就是你的了,你他妈一点不心动?”
我心动么?要是以前我也趋之若鹜,但是人吧,真的不会因为拥有了不配拥有的东西就快乐的,相反,我只会害怕,会胆战心惊,会惴惴不安。
正如我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件舒坦的事,就是把不该属于我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还给何孟言。我为此心旷神怡,一身轻松。
“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哥领证。”但我早就习惯说谎,即便是对于荔枝,我依旧蛮横地简称,“我拿不到户口本啊你也知道!”
“那不是正好么,你拿不到我妈帮你拿啊!”荔枝摊摊手,“多好,为你排忧解难,省的你操心,你就说,我妈这种好婆婆上哪找去!”
我竟无言以对。
纠结再三,我还是对我婆婆打了个电话,我婆婆看上去已经进屋了,但估计聊得并不愉快。也是,面对我家那唯利是图的哥哥嫂子,能愉快才是见鬼。
面对我的电话,她表现着不自然的客气和亲切,柔柔道:“小愉呀,你放心,我在这边好得很,我和你妈妈聊一聊,你不用担心。”
“您看要不这样吧,我现在赶回去,有我在,您也聊得轻松一些。”
我婆婆想了很久:“你回来得多长时间啊,我开车要好几个小时哟,你方便么,不方便就算了吧。”
听这语气,我婆婆明显还是希望我在的,看来她和我一家人交流得异常困难。
“方便,我坐高铁回来,最多五六个小时就到了。”我一口答应下来,“这样,我家小,您呆着也不舒服。要不您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再好好聊。”
不等我婆婆发话,荔枝在这头叫起来:“不是吧,就你那腿脚你还坐高铁呢,你咋不飞呢?来来来,你飞一个我看看,能飞到门口算你命大。”
我婆婆闻言不无担忧道:“没事吧小愉,你腿脚怎么了啊?”
“小伤,不碍事的。”
“哎哟,那可不行!”我婆婆惊道,“这样这样,让西辞陪你回来,正好也让你父母见见西辞!”
我忙解释说西辞不在北京,无法同行。我婆婆说那你这腿脚不方便,也不可能一个人回来,荔枝那小身板扛我够呛。
“啊,我想起来一个人!”我婆婆思忖半天,突然欢喜地叫起来,“他那孩子人好心善,我看着他长大的,正好你们还熟悉,不见外。小愉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孟言,让他接你回来。”